我在北京租了十年房,到现在快结婚了还在跟陌生人合租。
4 {7 k) N& O' c9 x2 f- s% ?晚上女友抱着我问:「磊哥,我们什么时候买房?」
1 y2 d7 A( s4 P; M" v& U2 V0 }什么时候买房?
! G$ A& k. I; c, i7 G6 G; D每次想起这个问题,我都觉得自己活得不像个人。
2 @$ B( y1 k* o% J9 t3 h$ K3 r. `6 B我不想租房过一辈子,也不想等老了被房东赶出去的时候后悔,但困境明明白白地摆在我们面前——我和女友的工资加起来也不够首付。
1 t' x `1 k5 S6 C4 A2 b9 b, _就算借钱凑了首付,后续还贷的压力也不小。0 {9 K! l( ~( L; g' y. O
但就在这个当口,合租次卧的妹子来敲门,她突然一脸崩溃地告诉我,我们租的这间房子是凶宅!!
# T2 n$ |. Y3 [8 m' H0 g8 f我从没想过,这件事会成为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转机。6 O; E% K: y, I& i! C( A Z
% j( }' o$ E9 _, p, |; n我记得那天是端午节,我早早下班去超市买了一堆食材,准备晚上和女朋友在家涮火锅。
9 F3 r( s. z5 A+ t+ h- _1 z2 o我坐在车里给女友发微信,突然 1805 室的合租群闪了条消息出来,一直不说话的周姐在群里发了一段小视频。8 V x/ W, t Z2 b! Y( a2 ~* H: b
我点开视频,画面里是上面说到的室友何小桐,她拿着一把衣架差不多长度的大铁扳手正在「哐哐」砸墙,那是客厅公共卫生间的墙,墙面贴的防水瓷砖已经破裂成一块一块。& Y- A) ^5 _% U5 o
「什么情况?周姐你拦一下啊。」我有点懵,快速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 E8 F! R7 }& T* g$ q! D- W/ l「我不敢,她扳手砸我身上怎么办?」/ _: r9 L3 k2 B; V7 m
「要不我报警吧?」周姐回复。2 X8 ~. R# J9 r$ q/ j5 m& a5 E( P
现在家里应该就何小桐和她两个人,视频里何小桐一边砸一边口中胡乱念叨着什么,看上去有点魔怔了,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来。
- h: [, F! }% k! v8 ?( M+ _ J「先别报警,周姐你安抚一下她,我马上到家。」我回复。$ J% U6 x5 K8 U
我到家的时候,墙面瓷砖已经被何小桐破开了一个脸盆大的口子,露出了水泥墙体,瓷砖碎片崩裂开来,有些崩到了她身上,在胳膊上留下大片的红肿,她却似乎毫无所觉。3 ~8 S$ D9 A5 R& D) L I; _
不能放任她继续砸下去了。( ^* }$ g5 @. C8 k. A
中介要是知道她随意破坏房屋,完全可以扣掉押金然后把我们全都赶出去。在望京这个互联网公司遍地的地段,我很难再租到性价比这么高的房子了。
& k) M9 J3 l. @1 l) `2 \我犹豫了几秒,冲上去夺走何小桐手里的扳手,拦腰抱住她。她体重很轻,腰肢纤细,双眼失神没有聚焦,在我怀里一直挣扎。+ {$ R5 Q) P/ I5 ^
我来不及细想紧紧抱着她往次卧走去,然后关上门堵在门口,防止她出去:「何小桐你看看我,我是乔磊。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解决,你冷静点好吗?」- l' j& Y' O) u
「乔磊……」听见我的声音,何小桐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我。她长发蓬乱,小脸脏脏的,睡裙上全是灰尘和碎石渣,一副可怜样子。
1 Z0 O9 \8 ~# M, V/ U「你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来帮你想办法好不好。」何小桐房间的窗户紧闭,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屋子里又阴又暗。
( i" h5 M, q: }' D我拉开窗帘,让夕阳照进来。
! n4 |! c' b/ x4 }8 B* Q& G何小桐理了理自己蓬乱的头发,缩进被子里蜷在床头,声音喑哑颤抖,: d X% P0 y% V3 ~
「墙里有东西。」7 L6 @; T1 p" u) T4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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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桐说,她发现卫生间不对劲,是在一个月以前。
+ ~$ j8 g( p% L" [她洗漱的时候,偶尔会闻到一股非常恶心的味道,这股味道很难形容,像是有什么血腥的东西多年发酵后产生的味道,又腥又臭还带着一丝酸味。有时浓得冲鼻子,有时却淡得几乎闻不到。# d* {$ n5 d, R% P3 x) D# i! S8 u" D
刚开始她以为这是地漏返潮的味道,但我们这间屋子在 18 层,北京气候干燥,按理说不应该出现经常性的返潮。, S4 ?, D# J& Q
后来她以为是卫生间漏水,让中介找了管道师傅来检查维修,又楼上楼下打听,没有一户说自己家里卫生间漏水,师傅也没检查出什么,只做了些防护性的修补。中介又叫保洁阿姨把卫生间彻底地打扫了一遍,连瓷砖缝都刷得干干净净。+ _# d& k4 P% I1 N0 X8 b
虽然费了些功夫,好在臭味也消散了点。5 ^! \$ a4 G! X% P
「这不挺好的么,该查的都查了,还做了保洁。」
4 O7 D) G% t' ?' C' `4 I9 s我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枚沉香熏香点上放进香炉,又打开窗户,让微风透进来。
* ]$ m+ @4 a+ m1 c! i8 W, G「卫生间嘛,难免会有味道,也很正常。明天买个空气清新剂放卫生间就好了。」' P6 s; R5 W) _2 g1 |, ?$ u
何小桐摇了摇头:「没用的,不止味道,更奇怪的事还在后面。」
y. ~/ d& F8 s0 A. @/ V. y9 w折腾一通之后,何小桐以为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就放下心来,但谁知道一周前怪事又发生了。
( @9 x- V' P6 B5 d P6 f她在卫生间里洗澡,刚开始也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可到后来越洗越觉得身上发冷。花洒出来的水明明热得烫手,卫生间里还是没什么热气,连水蒸气都聚不起来,仿佛这个空间里有个隐藏的黑洞把所有的热气都吸走了,整个屋子阴冷得像在过冬天。
7 q5 i0 Q4 y5 N. j何小桐背上的汗毛瞬间倒立。
: F8 y( E4 a$ j这个屋子不仅仅是有臭味这么简单!" X9 b% G& o; N" x
肯定是有脏东西!!
) X/ _, m& C' m4 [她警惕起来,草草地冲洗干净穿上衣服,从厨房翻出一把水果刀捏在手里,打开卫生间里所有能照明的东西,把屋子照得透亮,从门后、镜子、浴盆、马桶、墙根一寸一寸检查过去,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现。
# i+ \/ \& z: \" ?% r: Q% z她刚松了口气准备离开,突然间,那股臭味又出现了!; m4 j/ G0 \4 R7 ?
味道浓烈之极,臭味的来源好像就在她鼻子下面,何小桐胃里忍不住反酸,吐了。( Q8 q, C2 i5 b+ k( P' l2 d
接下来的一周,每次想到或者闻到那个味道,她都会条件反射地呕吐,直到吐不出任何东西为止。
( q! |; F% ?# B: a不仅如此,那天之后她每天晚上开始做噩梦。
* v: M1 t: R& \2 E9 y' F" g梦里她举着一个大铁锤不住地往前砸,前面赫然是一面贴满青色瓷砖的墙,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墙面青砖破裂,裂成一个巨大的黑洞,但一转身,墙面又恢复了,一直循环往复。( z4 M% l& ^7 K; t" H
哪怕睡前吃了安眠药,她也依然会梦到这个场景,在梦里把墙砸了一次又一次。4 T* j. \, w* n- l4 X5 P
「那面墙和卫生间的墙,一模一样。」
$ h' ]! l$ s/ b何小桐抬头看了我一眼,两行眼泪刷就流了下来。我把纸巾递给她,她一边擦一边哭,表情惊惶不已。
@ G* a% `# w怪不得她眼窝凹陷,声音喑哑,举止疯狂。反复的呕吐会损伤声带,失眠和噩梦会让人神志不清,看来这段时间她真是被吓得不轻。1 [* s6 x$ l! a+ M& a5 i9 _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能是你太在意这件事了,影响了你的潜意识才一直做梦,根本没有什么脏东西。你想啊如果这房子真有问题,中介怎么敢租给我们呢,我们要是出了事,他负不起这个责任。」
9 {8 y! i/ l2 G/ i我放柔声音安慰她:」下次再有这种事,你早点告诉我,别自己一个人扛着。」% t/ U; g! |" u$ K. O
何小桐听完一愣,哭得更大声了,她冲上来抱住我,我感觉到我怀里湿了一片,都是她的泪。
; n) S5 W2 q! R' x「好了没事了,我明天跟中介说一声,把墙补上。」我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能让她好受些。
7 ` x2 _' I+ q4 N「墙里真的有脏东西!砸开看看就知道了,我没骗你……」何小桐声音里带着一丝乞求。: B, w3 v$ w* m4 \' x4 {
「我明天去白云观帮你上柱香,再去道长那儿给你求个符,保你邪祟不侵。这墙就算要砸,也先跟中介商量商量,好不好?」6 T/ |* r6 m- i& f r' ^
她现在情绪太激动,我得顺着她说,否则不知道还要跟她耗多久。
* _6 U: w. N: w: g; b+ c「嗯。」何小桐点点头,收了哭声,情绪渐渐安静下来。7 A. B9 l/ [* g, n' V: S
窗外夕阳暗了下去,屋里都是沉香淡淡的木香味。
- ~" Z9 X+ L& G9 h2 F4 |- k3 b+ p+ B. N; n6 s何小桐似乎在我怀里睡着了,我把她轻轻放倒在床上,盖好被子关上灯,准备离开。
r0 h, V- c$ g我刚打开卧室的门,就听见何小桐的声音从背后的床上幽幽传来,
1 v1 v, h) l; k) |「阿磊,今天能不能别走……陪陪我。」; ^4 V* |( O l9 y- j
「睡吧,别想那么多。」我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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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收拾了客厅里的瓷砖碎片,转身去厨房捣鼓今晚涮火锅的食材,又煮了碗燕麦粥。
, u, Z. d6 h# E9 U4 J6 {& p! X ^把粥端给何小桐,看着她勉强吃了两口,又沉沉睡去,我才终于松了口气。" B) ~. W$ ~2 m; p6 x0 d
粥里我加了几颗安眠药。6 h- b, `2 F7 k/ J; d" q
我也实在是没辙,只希望她明天一觉醒来恢复点理智,再跟她好好商量一下解决办法,毕竟今天和女朋友涮火锅才是头等大事。7 L B: s. W, k) P/ F, W3 \5 f
我和女朋友王晴平时工作都很忙,我是个商务,工作时间稍微灵活一些;王晴是个产品经理,每天基本都加班到 10 点,今天她好不容易答应我准点下班,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0 j8 x! H% m1 q% \2 M5 z' x8 p( ~) t涮火锅的时候,我把下午的情况跟王晴说了,当然在何小桐卧室里发生的事我没讲。
+ [) `2 \4 j0 \9 j0 a+ _「你说她说的会不会是真的?墙里真的有东西?」王晴在锅里涮着肥牛,表情若有所思,「我之前看过一部电影叫《黑暗面》,讲的是女主发现家里经常出现奇怪现象,后来发现是有人困在密室里,用这种方法向她求救。」
( W! G- D! F l+ p& L/ T- b王晴是恐怖片十级爱好者,喜欢打卡豆瓣惊悚电影片单,看过的电影不下五百部,她说着就打开电视把那部电影放了出来。
; u0 U% R8 D& D/ u, o+ l3 I w果然惊悚片都爱在卫生间搞事,电影里女主发现家里的异常也是在卫生间泡澡的时候。) U" G2 ^: R- I$ m
「那也不能砸墙啊,有事找中介,房子是房东的,要我们赔钱咋办?」我夹起一块老豆腐蘸了麻酱放进嘴里,豆腐里的汤汁烫嘴,差点把我送走。( u+ |$ x) M0 ~( t# d
我和王晴都有了在北京买房的资格,正在攒婚房的首付,攒够 300 万就买房结婚,所以我们现在的原则是:能不花钱就不花钱,降低消费买刚需。) `: w" p8 B: k8 q8 c4 x g
这也是我为什么对何小桐砸墙如此在意的原因——但凡处理不好,我们可能就得搬家,我舍不得现在租的这间主卧。5 L/ @7 Q" {: `3 b
屋子的条件太好了,有独立卫浴和阳台,面积大地段好,可以步行上班,商区多人流大特别热闹,关键租金非常便宜,因为房东想卖一直挂着牌,所以比周围同样条件的房子便宜了近 1000 块。我们俩看完房,当场就定了下来,简直捡了个大便宜。0 F& i3 b0 Z% B0 T8 M; H8 \; @
「渣男!」. z$ Y4 N+ E6 K8 P! ]
突然一声谩骂在耳边响起。& I' q0 Q8 {' I7 K# o- F
我心里咯噔一下,瞟了眼王晴。她嚼着娃娃菜正看得起劲,电视上画面正放到密室里被困的前女友通过房间的单向镜,看到男女主在卧室里为爱鼓掌。* t2 N \" b2 @; G* ~" p$ m1 l
原来是在骂电影啊,我暗自松了口气。
! ^" w0 Q4 k# V& C$ [/ G4 Q9 B「我想起来这房子租金那么便宜,说不定是凶宅啊。」王晴涮了个毛肚,又转头去看电影,顺口一说。0 @" Y+ Y! I% J+ ~9 Z& W4 ?6 X% @
「不可能,如果这是凶宅,怎么会两三年都卖不出去?」我灌了口北冰洋,不置可否。
0 u: m, w4 j h, G8 F1 c「那不一定,有些凶宅是带煞的,必须除完煞才能出手,不然会出人命。」6 |( n5 c0 F( e) d+ J! H- B
因为喜欢恐怖片,王晴平时也会看点灵异小说,最爱看的两本是《凶宅笔记》和《民调局异闻录》,这两本书到现在还放在窗边书架上,所以她说起这些东西来头头是道。
6 e- n1 p F! K$ E7 J7 w. c* M但我是个唯物主义者,完全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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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w3 i4 f& G饱暖思淫欲,吃完饭趁着今天月色好,我抱着王晴滚上了床。2 U) f: C3 y& O
我俩下班时间总不挨着,她加班回来太累经常没什么性致,导致我俩那方面频率不高,我今晚可算逮着机会可以跟她好好温存一番。
. k2 v8 n1 P. z$ L一场情事下来,水光迷离,宾主尽欢,我不可谓不用功,王晴泪眼朦胧半个字都说不出来,末了,我抱着王晴沉沉睡去。
4 ?& z% y8 M6 Q0 x. }/ J% _半夜感觉怀里突然凉了,我在被窝里摸来摸去,摸遍了也没摸到那具熟悉的酮体。. q. G- x4 J6 S) @* W0 @+ E
一股寒气窜上我的背脊,我打了个激灵,按开床头灯,发现阳台的推拉门不知为何被打开了。
% |7 {, f1 m, C: c2 j" b7 W& \& f% y我走到门边,王晴背对着我站在阳台上,她穿了一条明黄色的长裙,鱼尾边的裙摆在夜风中摆荡,这画面明明很美,但我却觉得分外怪异。
( b* x N8 l( V6 T王晴平时睡觉很香,基本雷打不动,我偶尔打鼾她也完全没感觉,怎么会半夜醒来站这儿吹风呢?
3 x9 D% B, `: \4 n% ]# T8 i而且……王晴根本不可能穿这条裙子。! Q8 T# L9 `$ G, c t
「小晴……你不睡觉站这干什么?」我伸手去拉她的手。
5 O. ]/ M+ X; g! @王晴转过来头来看我。我定睛看去,吓得我差点叫出来。! ^& U! m* f& c/ ?9 F0 d3 L6 ~
那张脸画着浓妆,嘴角一颗鲜红的美人痣,这哪里是王晴的脸?0 o5 o& u% E, x% b
这分明是何小桐的脸!' ^' X' i ~2 [' S$ m
何小桐弯起嘴角冲我诡异一笑,举起藏在身前的扳手,朝我脸上狠狠砸来!
0 U1 t. m0 x3 N! T要死!!!7 |3 H" ]) h( p4 ^2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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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尖叫着醒来,发现自己全身都躺得僵硬了,王晴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我的怀抱,夹着被子躺在我身边,睡得很熟。
9 o* M; o3 _ a$ E5 E) B' g* u3 Z原来是梦啊……幸好,幸好。
9 L" r2 W( H. R3 U我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时间显示现在是凌晨 3 点,背心短裤早就被冷汗浸湿,我起床快速洗了个澡。
4 |+ H, J8 M) ~& T w9 @洗完澡我想起白天何小桐的话,特意地闻了闻卫生间里的味道,把屋子方方面面都检查了一遍。
0 v3 n- o+ b0 @主卧的卫生间一切正常,完全没问题。
3 B0 L$ I2 J, w$ ^4 ?我松了口气,穿好衣服,去阳台点了根烟。
6 x# P) X& B" m3 E# J$ n: q! t凌晨 3 点,望京的街道依然热闹不已,我靠在栏杆上心里反复琢磨着今天发生的一切。5 }3 Y2 R6 ?( D
邪门,真 TM 邪门!
' i; p' ?# H/ X" {+ x5 |: b2 ]虽然我不信鬼神之说,但这件事确实处处透露着诡异。/ M& O9 s) @- }% [
如果这房子是凶宅,房东肯定不敢隐瞒,而中介公司最多直接以低价卖出,往外合租的隐患太大了,中介不会冒这个险。$ H$ d# @4 V! i0 M$ A+ {
其次,就算真有脏东西,周姐在这房子里住了两年,何小桐才刚搬来两个月,它为什么不找周姐,非得找上何小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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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U& E# t2 C* R8 U思来想去,结果一夜无眠,王晴早早起床去上班,临走前还给我留下奖励的一吻。( G4 A+ l% }. ^4 U
上午 10 点半,我敲开了周姐的门。6 E* V4 J1 ]( r7 z
周姐像是刚睡醒,黑色的蕾丝睡裙皱巴巴的,她一边扎头发,一边眯眼看我。+ z7 i* [- N% r3 p! S
「周姐早啊,有点事想问问你。」我礼貌地笑笑,递上刚买的豆浆和煎饼:「还没吃呢吧,给你带了早饭。」
) X; h1 ^ K9 q0 {6 S9 y0 ], B「有事说事。」周姐瞄了一眼我手里的袋子,没有接。8 N, b- L" y( o+ i3 E+ r
「就卫生间的事。昨天何小桐不是把墙砸了么,她说卫生间有臭味,但具体什么味道她也说不上来,我就想问问您闻到过没有,到底是哪种臭味?我们也好跟中介反映,让他找人来修。」
- C9 I! ?$ x% R$ m「你倒挺关心她。」周姐打了个哈欠,「我没闻到过什么味道,墙让她赶紧找人来补吧,我就不告诉中介了。」5 |& C) K5 B( S- G8 X
话音未落就关上门,把我撂在门口。
4 z+ |, c( Q& E# C关门的瞬间我闻到了一股奇特的烟灰味,但要说具体是什么,我又说不上来,仅仅是觉得有几分熟悉。' f7 R( D: D3 l1 J2 b/ q v2 f6 _
我扔掉手里的食品袋,皱起了眉头。' c( l8 r" P( }4 v
周姐跟何小桐说的完全不一样,到底谁在说谎?
9 @# \( C: V1 o0 d8 N3 @" U' i; N我正想着,微信响了,我摸出手机一看,是我苦苦等了大半天的好消息。
8 T5 I7 D9 m; ]& d$ @* x! y; B# l: l/ N「你那栋楼我查过了,千禧年建的, 20 年来没发生过任何事故,不是凶宅。」9 _1 x, n/ T; r8 F6 u! d" q
发消息的人是我前同事,他是北京土著,离职后干起了买卖二手房的营生,专卖老破小,能拿到的小道消息比普通的中介公司多得多。" x6 |4 _' U7 c, [
我担心房东故意隐瞒凶宅的事没告诉中介,所以拜托他帮我打听了一下,得知不是凶宅,我大大松了口气。北漂多年,我早知道不能什么人都信,多留个心眼总没错。' h. g* N: n% H4 |4 c- y: \) a% W7 C
我向他道了谢,约他过几天出来吃饭。
- ]& z( M, ] E# f$ u% a他倒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叮嘱我如果想低价买凶宅,一定要拆了原屋硬装软装自己重新装一遍,最好连墙也重新刷一遍。, M0 _# w f- m! D% T. i |7 b
我回了句好,顺便问了一下现在的凶宅市场。: n {# P5 ~" E
他告诉我北京的凶宅只能用供不应求四个字来形容,凶宅买卖也并不像小说里写的那么邪乎,无非就是晦气了点,装修的时候多注意下风水布局就行,别的跟买普通二手房没区别。
# ~4 \6 V# [, a& K上周成交了一个 100 平的三环老房,有过 5 任屋主,5 任都是在家里自杀死的,现在开价全款 60 万,大把的人挤破头要买不惜加价 100 万,朋友圈都传疯了。
. v4 i, Y% j2 a; |* d他说完给我发了个链接,我点开看是个买房论坛,里面全是买凶宅的讨论贴,还有人每天发自己住凶宅的 vlog,已经连续打卡 800 天了,生活美滋滋,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S* {1 F, S: F* V; c9 N
住凶宅……似乎也没有小说里写的那么可怕嘛……6 M7 a/ X9 m0 z% u
我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出门走去附近的一个商场。: N$ `* j: i! e( ~6 o
等我到达商场里的一家云南餐厅的时候,小梁已经等在店里了。7 S e3 v% `! r( E- m9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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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梁正是我租房的中介,现在住的这间屋子当时就是他带我看的。+ N1 @( |) H. E) @6 r/ J& V( f
他是云南人,年纪不大但人很热心,办理租房合同的时候我忘记带身份证复印件,他二话不说用门店里的打印机帮我复印好了。' D7 h1 s n) P+ s. | t& V# D
我和王晴搬进来之后,他带着师傅来检修了好几次公共设施,平时带租客来看房也会提前通知我们收好贵重物品,总之是个细心的大男孩。" h2 O1 h. ]& ]- T; w* _9 Q
我俩打完招呼,一人点了一碗过桥米线,我又加了几个硬菜,小梁一直说着不用了,极力想阻止我,被我拦了回去。: W( S' U& |& Z# a( A2 e3 x* H- X
他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一个劲地说让我破费了。: C$ \ \- ~5 p! A6 ]) X0 K
席间我们聊了聊股票和基金,吃得差不多了,我观察了一下他的神情,直接开门见山:「小梁啊,乔哥今天请你吃饭,是有事想问问你。」' `$ {$ i8 w! e: ]. B
小梁听后赶紧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乔哥您说。」8 o. S( T2 ^( Y" i H: \7 d
「咱哥俩就别见外了,就是想跟你打听打听……我现在租的这房,房东不是一直想卖嘛,哥想知道这套房子现在市价多少?」
& P9 m% C) @$ P) ?+ c" u「我帮您问问。」小梁拿着手机发了几条微信,对方马上就回复了。
* P$ f9 a5 q3 Z5 L$ b& a「这套房子是普通住宅,总面积 90 平,满五不唯一,房东的报价是 500 万,交给我们去谈的话,应该能谈到 460-480 万之间。」3 p p. K7 v3 O% N4 o4 V; k
「我记得望京的房子最少也要 7、8 万一平,这么好的地铁房均价才 5 万多,这不合理吧?我记得你说过房子挂了两三年都没卖出去,这房子……会不会有问题啊?」我假装惊诧,继续套他的话。- d2 a I% _7 j
小梁急了,拍着桌子跟我保证这房绝对没问题,房东不卖是因为不缺钱而且对房子有感情了,又很挑人,买家不合他眼缘他坚决不肯卖,还跟我说周姐去年就看上了这套房,跟房东也聊过了,可能过两年攒够首付就买下来。
6 m4 H. u* w: z2 t9 P「300 万的首付她说掏就掏?我看她一个人住小次卧,平时也不上班,她哪里来的钱?」
+ E$ s# h7 a8 Q+ Z: a0 E「乔哥您不知道吧,周姐在 KTV 上班,包……包房的那种,她想赚钱还是很容易的。」小梁说着说着就红了脸。$ G0 m1 ?: P5 \) k9 j! G1 v/ _
我想逗逗他,故意浮夸地说:「哦——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你看过啊?」
9 h' z/ U+ Y; V「没、没有!是我们店长,他去唱歌的时候看到了,他告诉我的。」小梁眼神飘忽。
H5 i$ t" G7 E. n# M( d0 c周姐的职业我之前也有过猜测。$ A; G! e& u: C
她和何小桐的房间仅一墙之隔,何小桐告诉我,周姐经常凌晨一两点带男人回家,她观察好几次了,每次都是不同的男人。
: D, d; W2 J7 C- t& \既然她是干包房的,那半夜去她房间的那些男人是什么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r/ Z7 u! X4 V3 f/ k
「哥,你也想买这套房?」小梁看我陷入沉思,试探着问我。! |; @( U5 _& W5 x6 M" \
「最近在考虑,我和我女朋友快结婚了,一直租房住也不是个事儿。」我笑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这套房既然周姐喜欢,那我也不好跟她抢,总得有个先来后到。」
) D$ h. R+ G: h7 w7 e「哥,你平时看着挺聪明一人,这么大的事怎么犯糊涂呢。她喜欢归她喜欢,一没签合同,二没付定金,这房子现在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您要喜欢就赶紧下手吧。别的我不敢说,这绝对是望京性价比最高的一套房,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9 `) w3 t7 F/ u8 F3 N" O1 v
小梁这番话意外地说到了我的心坎里。! n+ s- ~ E% Z% ]
这间房子我和王晴搬进来三个月,居住体验非常好。北漂多年,搬家无数次,能遇上一套好房子不容易。王晴之前也说过,这要真是我们自己的家就好了。- W) ^ w8 m2 g* z( n
如今买房需要的 300 万首付刚好够,我和王晴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还房贷绰绰有余,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 N$ x& K7 {) P2 |- T; V- S7 I$ f
如果不是昨天那件事的话……说不定我真的会考虑把它买下来。: i7 V: Z5 h) [- o* J0 N0 P
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感到几分惋惜,甚至埋怨起何小桐来,如果不是她神神叨叨的,我马上就能在北京有房了。: f! Q4 M0 o4 o5 z. n" W. C# G
我和小梁道了别,起身去结账,顺便开了张发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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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U2 p( l- {% {下午到公司贴发票报销差点把报销金额填错,和客户聊天我也有些心不在焉的,心里一直想着这事。- P2 W% L) T7 [3 W& o4 q3 H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小梁说的应该都是真的。; u. g2 j8 }9 L& V4 Q6 ^
这套房子不是凶宅,而且周姐想买这套房子,她已经在做准备了。+ _' _# W% f8 c4 c7 g
可是这样事情说不通啊,何小桐砸墙的时候她为什么不拦着?这毕竟是她即将购入的房产,她怎么可能任凭别人破坏自己的房而不加以阻拦呢?
. K" d6 p0 C& T$ Q2 g而且如果墙里真的有东西,最应该紧张的人难道不是她吗?可她偏偏看上去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就差在旁边煽风点火,让何小桐把家拆了。
) a& U( ~. C$ o, h太奇怪了,她这么做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 M* w# y: |* @如果……8 C- U- p$ b3 ^3 Q. `0 g
如果她的目的是想尽快买房呢?!5 o4 z! T8 x' Z+ ^9 h( |2 _
用卫生间的人只有她跟何小桐,现在何小桐精神不稳定,只要她咬死说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就可以坐实何小桐搬来后被邪祟缠身的假相,再以房子是凶宅为由,逼迫房东降价!
6 O, S. P F$ M, t她的目的就是为了低价买房!!
) N8 y4 j7 v4 [6 T我甚至怀疑,那股臭味说不定就是她自己搞的鬼!何小桐在这种长期影响下做噩梦,才导致精神错乱!2 [( j! J; l8 l z/ ]4 s" b
四散的线索突然在脑子里连了起来,虽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但要想求证非常简单——就是把那面墙砸开看个究竟。
' a* }0 _- e* U0 K5 Z* A如果真有事,我们三人立马搬出去,让她一个人守着凶宅;如果没事,那多半就是她在搞鬼,我就先下手为强,直接抢在她前面把这套房拿下!/ g; V1 w! e4 l- h' C& u
想清楚这些我就专心忙起了工作,但不知怎的我总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似乎好像还有一个最关键的环节我没有想清楚……
5 M1 @' x( |! }1 L, \处理完堆积了两天的工作,下班已经快 10 点了,我想起昨天对何小桐的承诺,在路边的礼品店里买了个日本的御守准备带回家送给她。
- i- X y# v$ \! T3 A5 p没想到刚打开门,眼前的一幕让我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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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桐红着眼睛跪在地上,衣衫凌乱,半边脸肿起,而在她身边,王晴沉着一张脸盯着她,手里死死地捏着一张纸。& O0 r9 ?5 Z# e3 E. s
听见我回来,王晴抬头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睛也是红的,没等我开口,她把手里的纸捏成一个纸团,砸到我身上。
4 e- k* k. j0 b5 \9 B# J8 ~: }「乔磊,看看你干的好事!」# _6 N9 v, n" S0 `% l
我完全摸不着头脑,一脸懵逼地捡起那个纸团展开,是一份友好医院的 B 超报告单。
) o. U. X; Q# U J5 i报告显示孕妇怀孕约 6 周,姓名一栏上写着,何小桐。# |$ b5 @( |, W: v
我脑子里「嗡」地一声,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我看着地上的何小桐,不敢相信。
- G% a' A: Y' l# n2 |2 M' P8 p「你、你怀孕了?」
- m! H/ b) a; ?何小桐抬头看着我,一直强忍着的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她声音哽咽地「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看着她的表情,那句「孩子是我的?」被我咽回了肚子里。
" r. g' r; ]; Y$ | _2 ?旁边的王晴冷哼了一声。
$ w5 f9 C! h; E. D我过去把何小桐扶起来,她还穿着昨天那身睡裙,在地板上蹭了很多灰尘,洁白的裙子早变得灰扑扑的,身上也全是污渍。- k+ X- T, ~% _/ J/ m5 C
「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
) S' M! G+ Z* E( r, v/ p她现在的样子实在太凄惨,我也不想把场面搞得如此难堪,何小桐听后却紧紧抓着我的手,流着泪冲我猛地摇头,眼神里满是惊恐和乞求。
$ k* h" I1 G3 c+ T/ C我差点忘了她现在害怕去卫生间。
$ H" i3 P! O) u7 c6 w6 a2 Q. `0 W我咬咬牙,顶着王晴杀人似的目光,把何小桐扶到房间门口,请周姐陪她去洗澡。周姐一直倚在门边看戏,瞧见何小桐这幅模样也面露不忍,去她房间拿了件干净衣服,牵着她去了卫生间。
! T+ K( ?7 w* P6 C) {# b) N$ B. S客厅里只剩我和王晴,空气一时间安静得可怕。+ S. j/ Z+ ?% w2 {) U
看样子在我回来之前,两人已经激烈地吵过一架了,王晴现在不吵也不闹,只是冷眼盯着我,用无声的目光把我凌迟处死。6 e: x! J2 m7 ?' @8 O
「我对不起你。」我不敢看她,低下头。
% Y0 m9 f i- C! H1 ?6 V5 f4 i3 }: G) C王晴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问:「你们怎么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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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a' s2 [; }3 Q& c; n" Q我和何小桐的缘分,始于一条裙子。
0 {* U" k4 G! D我记得时间应该是 4 月底,我头天晚上和一个大老板谈生意,喝酒唱歌泡澡一条龙搞了个通宵,第二天在家补觉,睡到午饭后醒来饿得不行,听见有人敲我的房门。
$ C4 S" h' J1 a: h7 s- Q8 v O打开门,何小桐站在门口冲我温柔地笑,问我有没有看到一个快递,是条明黄色的鱼尾裙。
0 q& x* Q8 F( K) N h我在地板上找了找,确实找到了一个没拆封的快递,上面写着尺码:明黄色 M,收件人:皮卡丘。
) c c! H& l2 J2 j6 I' D- ]「家里没人快递都直接放门口,可能是我女朋友拿错了,不好意思。」我把快递拿给她。" J& @, D5 Q# K* B4 a8 V
「我刚搬过来,还不知道怎么收快递,谢谢啦。」她道了声谢就离开了。
6 N! W2 U% w3 a0 ?% k: J我躺回床上,打开 APP 开始点外卖,刚刷了两页,门口又响起敲门声。3 O( w4 @6 K* N2 W+ Y
何小桐一脸尴尬地看着我,说她刚刚试穿裙子,头发被后面的拉链卡住了,周姐不在家,只好向我求助。
$ m; a* `# V+ h3 l8 T, u# f- k我觉得好笑,帮她把头发扯出来,又帮她拉上拉链。8 P; l) X2 I4 M$ x9 k
「那个……能不能请你再帮我个忙?」2 u& T( m8 ~6 V1 O
何小桐有些害羞地开口,两颊染上了不明原因的红晕,她指了指自己的屁股:「能不能帮我拍几张照片?」2 c: `6 e5 `$ N0 G(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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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知道何小桐是一个时尚公号的编辑,这条裙子本来是给公号写好物测评的样衣,但是因为鱼尾裙摆在背后,她自己拍不到,所以求我帮忙。, S; D" v# ^6 ]) V- [
我大学的专业就是广告营销,专门学过摄影,随手帮个小忙也没什么。谁知何小桐意外地敬业,换了不同的场景、角度、pose、表情,裙子的每个细节都要拍一遍,从下午拍到晚上,我一个大男人都累了,她依然兴致高昂,最后她提出请我吃晚餐表达谢意。
2 `5 Y, |" v1 L9 B% h一顿饭吃得很开心,我们聊了很多。
2 g! k# e/ n6 q C何小桐是云南人,长相漂亮大方,身材凹凸有致又有气质。% e3 L* i1 x2 v2 t
她喜欢旅游,去过很多国家,还考了潜水证,每年夏天都会去冲绳深潜。我看了她在海里录的视频,棕栗色的柔顺长发在海水里散开,线条修长大腿紧实,像一条深海里的美人鱼。
. a8 p$ f, U. Y0 u; R! I& j当天晚上,我们滚到了一起,后来也断断续续地在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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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相比,你觉得我不解风情是吗?」. U3 o! x. H; X& l- n# p; a. W3 G
听完这些王晴红了眼睛,她忍着泪水,但语气里满是不甘和怨恨。8 Z4 U+ ^& o3 C6 m
「你别这么想。」
4 g+ C! T+ U; E6 K* S8 _: B「你跟她上过几次床?」
4 t& z3 {+ T }7 x0 O「你别问了。」: q# _; k0 g5 h9 B' i, `
「到底几次?!」
7 j# n+ ^3 v9 o3 p「没几次,我……我记不清了。」8 n4 g, ?& _$ V# f9 h$ |0 m
「你爱她吗?」6 Y! z2 v F% `/ y0 C+ \# n" l! M0 A
我没法回答,沉默良久,最后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 ]7 s# |7 k# U- r" @ X4 @「啪」,王晴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瞬间我半边脸就麻了。 L& l. b9 n# U- k5 c1 Y
她迅速地收拾了自己的贴身衣物和生活用品,再没看我一眼。- y2 z3 ~' v* _( o) R; G
「乔磊,你永远只爱你自己。」% [& Z3 `* g: Q8 a( _
「我们分手吧。」
) g/ B; O* a9 I+ [+ H说完,王晴摔门而去。" c4 J6 V/ [ [1 G* H b: I1 k) X& d
我脸上火辣辣地疼,心里也火辣辣地疼。
2 w# D: w6 X' K/ ?: J我和王晴在一起六年,在我心里她是个很称职的女朋友,我真的很喜欢她,如果我不喜欢她根本不会想跟她结婚。$ v9 H% o8 l @, Q7 [# _+ O
但王晴是个烈性子,她说出的话不会收回,做出的决定也绝不会更改。
! ]& p7 q$ s' {) _5 E六年的感情付之一炬,说不痛心是假的,但是人总要往前看。 q6 M" V: i6 b' Y. k2 C
现在何小桐怀了我的孩子,我不能放着她不管,而且我确实真心实意地爱上了她。
, B Z1 A2 Z4 W6 w4 X3 q) e6 C我知道在小桐心里我犹犹豫豫优柔寡断不是个好男人,但亡羊补牢犹未为晚,我此刻唯一的愿望就是想用尽办法来弥补这一切。
9 r3 ^0 g# a6 S8 k* N( e卫生间的水声停了,我把那张 B 超报告单一点点展开,拿着它进了何小桐的房间。, ]1 H/ c" Z$ Z" r' m& r/ q
何小桐湿着头发缩在被窝,这样下去很容易感冒,我把她从被窝里拎出来给她吹头发。她美人鱼般棕栗色的长发失去了往日光泽,我叹了口气,一边吹一边用梳子帮她梳头。
; K ^5 @- r$ r& t$ E' h3 O「孩子你想留下吗?」我试探性地开口问。 A0 H( ~" m9 _. q. K6 g
何小桐轻轻点了点头。
' h9 A# Y6 U1 s. `( ]. ~8 W7 V/ e「那就留着。」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不是很意外。. [' l8 N5 L* E7 P" t
屋子里很安静,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床头灯,我一点点把何小桐的头发吹干,一缕缕梳理着她的发梢,心里不知怎的突然涌起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恍然间有家的感觉。
4 |3 w+ L. ^9 x" H9 r/ ^我从背后抱住何小桐,说了一句连我自己都感到意外的话。8 `& V- p f5 o5 o; U
「小桐,我们结婚吧。」; W0 r* {0 t/ C0 u# ^$ n%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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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小桐求了婚,她喜极而泣,立马答应嫁给我。
" {& [% U1 F2 h. W得知我想买房,她二话不说掏出一张建行卡,说里面有她工作多年攒下来的 20 万,她愿意跟我一起付首付还房贷,甚至不要求我在房本上写她的名字。
4 ~: c% K, |! q0 W* d) J0 X我算了算自己的存款、公积金又跟家里要了点钱,几个亲戚东凑西凑,只凑够了 300 万。5 [8 z9 ]& \$ u1 O8 Q& s
虽然只有 300 万,但已经足够了,我有办法把这套房的价格砍掉近一半,从 500 万压到 300 万!
. V4 V% j! {8 l' G8 q) H, _5 t我把小梁叫来,当着他的面,何小桐把那面墙砸了,露出墙后面藏着排水管的空间,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立马涌了出来。# R3 k _/ m5 c+ Q2 e5 A# m1 E" s* s8 H
泥墙和排水管之间塞满了几个不明物体,我拿晾衣杆把它们戳出来,发现是几个被包得严严实实的黑色塑料袋,最外面的一层塑料已经有些破了。
0 d% v, c" D+ n0 T! z# d8 h- o我用晾衣杆扒拉了几下,袋子敞开,臭味越发浓烈,露出了里面的东西。我看了两秒钟,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的时候,我一把扔掉了晾衣杆,拉着和小桐和小梁就往后退。0 z h; H4 X, R' _3 S6 T3 J
我发誓,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令人头皮发麻的情形! 5 u: ~0 w5 `( Y- E7 f1 W- M,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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