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恋了一个姑娘,忍了很久没表白。
- R3 J! k( S+ R, A( z4 t' A7 {结果,十年后我收到了她的情书。 X0 q/ S e4 u! i6 h
早上收到一个包裹,打开后发现里面有一封信和几个小物件,包括我高中时打篮球戴的护腕、玩吉他的拨片、几张合照……我心想这是哪位同志跟我玩怀旧呢,拿起信封一看愣住了。
* S: w6 X& P) j C+ j. `7 X z这封信居然是十年前寄出的,秀丽灵动的字迹看起来很熟悉,一看寄信人的名字,我的心跳了跳,一张假小子的脸就浮现在眼前。1 y1 A' Q, d! D+ e
「不会吧,都过了这么久还要整我?」, e3 {$ w7 E3 _1 C) g$ k
十年前我还在读高三,因为成绩不好吊儿郎当,被班主任流放到最后一排,没有人愿意和我坐同桌,只得孤零零的与垃圾筐为伍。( d. {) D9 r5 `8 }
开学后三天,从外校转来一位新同学。那同学打扮得很中性,头发半短不长,皮肤白皙眸子清亮,穿着牛仔外套,班上女生都露出桃花眼,估计是觉得班里终于来了位帅哥。
* x' j2 ^/ ?% c7 U+ j1 H班主任好像对她有了解,铁青着脸:「卫子扬,从这里都看得到你家,第一次上课还迟到?」# M+ C$ l4 V6 S, s. M8 l/ h5 z
那同学眉毛一挑,回了班主任一句:「从这里还看得到太阳呢,你上去试试?」: y2 g! h8 z: d+ q- _5 F( w
全班同学深吸一口气,觉得这哥们凉透了,我们班主任是出了名的暴脾气,曾经在校门口以一敌三打跑校外的小混混,场面相当暴力。6 U" B7 |& G9 q( V
谁也没料到,班主任只是摆了摆手:「自己找个地方坐,现在开始上数学课。」7 Z2 Y5 g# }( w/ Z
那同学直直地走到我身边,把书包散漫地塞进抽屉,摘掉挂在耳朵上的耳机,拿出数学书盯着讲台,我跟她打招呼:「哥们,你要小心点,咱班主任最爱……」8 y9 ~5 s3 `( q9 s* g
她不屑地瞥我一眼:「谁是你哥们?」$ R# K& [( `/ u- H. u
我嘴巴几乎可以塞下一个鸡蛋,她居然是个女生,妈的她也太拽了吧。2 N% @& q5 h, I7 ~
虽然是同桌,我们一个星期讲的话也没超过十句,这娘们总是酷酷的,要么是听单放机,要么是看漫画,偶尔在本子上涂涂画画。星期四的下午,她给自己泡了一碗面,面汤撒了一点在桌子上,她冲我说:「性交的,给我拿张纸。」$ v; q; j3 n. A3 `( a C
我差点吐血,很大声地抗议:「我叫焦小海,不叫性交的。」
- F: m: e5 s4 _! ]- n4 o. ^* [6 Z她不耐烦地扬扬手:「纸!」) s6 K, i7 s. }6 Z$ ~
我非常不爽的把纸巾递给她,她把桌子擦了擦,纸巾揉成一团甩进垃圾筐,用更大的分贝回击我:「喊那么大声干嘛,性交(姓焦)了不起吗?」+ v) m1 N" L6 Q4 S$ |$ x
周围的同学开始狂笑,于是这个难听且带着色情意味的外号跟随我到高考,这是我和她第一次结梁子。
7 U [* o3 R( P4 T第二次是在微机课上,那时男生都爱玩电脑游戏,每次老师在上面讲东西,我们就联机打 CS。
5 Q! ]* C8 H" T- S2 k4 g3 P正玩得开心,我的死党周桐举起手:「老师,我的电脑死机了。」: I- L1 z% t* l
周桐话音刚落,教室传来此起彼伏的抱怨声:「我的也死了」「这一排都死了。」「我也是我也是……」- F P% P( Z5 {: b
微机课老师是个半吊子,弄了半天也没弄好,急的满脸通红:「有没有人没死?」
, S! W3 ^$ z5 D5 `7 E: r$ e; _& A$ U我非常尴尬,环顾四周,发现整个微机室就我的电脑还是好的。9 v; W& P3 x0 z+ ]1 i
坐我左边的卫子扬站起来说:「焦小海还没死。」& H$ K2 f6 G A }
那老师蹬蹬蹬跑到我身后,问了个直击灵魂的问题:「全班都死了,你为什么还没死?」
6 s. y" h+ b1 \& F我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说:「可能……我的生命力顽强吧。」
: C5 Y- h7 i& m& U7 S1 }$ b没能想到,卫子扬抢过我的鼠标,哗哗点开我的浏览界面,义正言辞地说:「老师,病毒就是他带过来的,他在看黄色网站。」) c1 }6 c9 E6 f2 l9 @
那一瞬间,数不清的脑袋都凑过来,我屏幕里的洋妞衣衫不整,做着妖娆的姿势,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0 L' Z% L2 ]4 P; q
那天下午,我在微机室看色情图片导致微机室崩溃的事情全校皆知,女生见到我纷纷绕道而走,男生碰到则会拍拍我的肩膀:「想不到你口味还挺重,喜欢大洋马……」1 a1 z$ f+ @& \- ?0 z: ]
我的名声一向不好,但也仅限于学业方面,由于卫子扬的出现,我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 a# c, {* W- Q& D看着她那张拽拽的脸,我心想,是你逼我出手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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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E, b3 y, g9 N4 u「小海:% n4 g# r, ~+ |# F' D5 X C
好久不见,我是你最讨厌的同桌卫子扬。
3 d7 w1 }' u' X$ v如果没猜错,你现在应该二十八岁了吧?
( U6 E i; s( h' U8 y% Q你过得还好吗,完成了自己的梦想吗,还是变成最讨厌的大人模样?' B' m- s% n' b6 L$ `, H
收到我的信,应该很意外吧,我们当了一年的同桌,从没有认真说说话,真是很遗憾呢。我总是让你出糗,一次次打乱你的好事,你在心里应该很烦我吧?你总说我是一个怪兮兮的女生,吊儿郎当像个男生,没有一点女孩子的矜持,但这些都是我保护自己的方法。遇到喜欢的东西,我只会站在远处观望,连伸手摸一下都不敢,遇到喜欢的人,我不敢表现出自己的心意,我害怕那些人和事因为我的靠近而消失。
! d w4 A! D6 i, q% I9 R, Y( f你是我见过最温暖的人,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跟你在一起,好像可以忘记世界上的所有烦恼。( t3 S5 ]% W$ {
正因如此,好多次你向我打招呼,我心里高兴的不行,脸上却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2 ]% N7 B6 C- P7 E; B
你把东西借给我,明明想着要道谢,却还是骂你动作太慢。, [3 i, `: w/ r. Q& _5 \/ t8 |4 Q4 a) s
和你走在路上的时候,我想要离你近一点,脚步却不自觉地加快。
, \0 h1 i, l, q0 [: Y7 X我是个胆小鬼,对吧?」) T; e( y2 i3 P; P! p7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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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我细致的观察,发现卫子扬有晨跑的习惯,于是在某个空气清新的清晨,我穿着运动裤,用风一样的速度超过她,同时发出鄙夷的鼻音。卫子扬眉头一皱,加快脚步跟上来,看样子是和我摽上了,开玩笑,小时候我爸经常追着我满街跑,早就把我锻炼成逃跑大王。
0 f+ F2 u7 J; V7 `我速度再加快,同时扭过头笑着对她说:「别逞强,到时候摔破相了可不好看。」
3 _8 c$ w4 r; b卫子扬额头涌出细汗,嚣张地回击我:「你是男人吗?跑这几步就开始大喘气啦?」& Q# n4 m1 S) _' K
就这样,我们针尖对麦芒般比赛起来,一圈又一圈,直到早自习的铃声都响了,卫子扬还没有停下的意思,我只得咬牙接着跑。没想到的是,班主任看到我俩没来自习,还在操场上玩马拉松,居然把全班同学喊下来围观,那场面可谓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女生全部在给卫子扬加油,而我那些死党看戏不怕台高,冲我喊:「老焦,别丢我们男人的脸……」
4 @/ T( V/ J0 R* u8 ^8 J" D9 ^我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腿也变得沉重,虽然没有记,但也有十几圈了吧,卫子扬看上去还是步伐轻快。6 b! W9 c$ N9 w, i
「大爷的,这女人有病啊?」我在心里大骂。* L" c8 D. v& h! y* k& _
终于分了胜负,我脚一软摔在草地上,那群女生爆发一阵欢呼声,我的那些死党非但不来扶我,还朝我屁股上踹了一脚,卫子扬弯下腰喘几口气,甩甩额头上的汗,走到我面前,发出一声鄙夷的鼻音,就和我挑衅她那时一样。& v5 {' O$ i) I# q+ k0 v. n
戏看完了,班主任把我们轰回去上自习,进教室后班主任指着我:「焦小海做一个星期的走廊卫生。」& D2 n# v& e( h: z6 V! |7 C5 N% i3 R$ V5 U
我说:「凭什么啊?」9 G) P S) C! o% g9 ~, a
班主任说:「因为你没上早自习。」/ l) ?& M8 o, I8 z+ o5 ]2 b8 u w6 h
我愤愤不平地说:「那卫子扬也没上啊。」
0 l% |( B1 R" D y: t& b2 I- g7 S班主任用嘲弄地口吻说:「但人家得了冠军啊,谁要你跑输的?」
! a/ i3 p8 c5 P" Z& [3 ~8 a全班哄然大笑,卫子扬也露出笑意,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睛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但那个表情只有一瞬,当她发现我在看她后,又恢复到那个嚣张的样子,昂着脑袋看黑板。
/ N! h0 A3 H& k2 P- m终于有一天,我逮到了卫子扬的把柄,那天卫子扬的表现很奇怪,从早上到中午都没有站起来过,脸色有点差,下课大家都去食堂吃午饭,她还直挺挺地坐着。
5 f- L4 f2 ~1 D/ n$ n8 T& q7 h我用眼光瞟了瞟,发现她的牛仔裤有血迹,立马明白了怎么回事,我装作很热情的样子,冲卫子扬说:「卫子扬,我请你去小食堂吃饭吧?」
; L" a) i1 j; W. E J4 C( |卫子扬爽快地拒绝我:「不去。」
8 d' ^, \9 h, C- t我在心里好笑,又挑衅她:「上次跑步我输的不服,前天晚上我在网吧通宵呢,咱们再去跑一次。」1 p5 g' k$ s% E* t, \
卫子扬说:「你要是不服,明天早上再比。」0 ~- F/ ]* T8 i; i h
我说:「要比就现在比,你怕啦?」& f# V# `9 R5 Z: R* b
卫子扬仇视地瞪我一眼,还想骂回来,但是又不敢站起来,那副看我不爽又干不掉我的样子让我很满足。) H! I$ C7 e3 ?1 v* n6 T. `+ K
过了几秒钟,我觉得差不多了,把校服脱下来甩给她,我压低声音说:「系在腰上,裤子上都有血了。」' C) o; E% i$ p3 l) ?2 [
卫子扬脸一红,表情很复杂,但还是把我的校服接过去,我又问:「你带了没有?」
. G) `, i9 \, E' p9 w3 E4 Z1 e' D她边系腰边说:「什么?」. \7 ?3 X5 C% O2 Y
我说:「还能有什么,卫生巾。」
8 O6 ^( {4 _/ G1 S+ L8 V" U9 p2 |- U她就像猫炸毛一般站起来,我还以为她要打人呢,没想到她只是涨红着脸,说:「不用你管。」
/ ]2 A1 x: t$ p6 @我真是服了,一个女人比男人还死要面子,我把她按回到凳子上:「坐好吧您,等着。」
& m* C! Q7 k+ j5 x+ _( F$ e我去小卖部买了两包卫生巾,好巧不巧的又被死党撞见,他们又用下流的言语讽刺我,我和他们过了几招后跑回教室,教室只剩下卫子扬一个人,我把东西递给她,要她去厕所换。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的脸好像更红了,她努努嘴,却没有和我道谢。5 F/ [7 Y: T* v7 [
第二天,她把校服还给我,应该是被她洗过,上面有一股洗衣粉的味道,那姑娘又恢复到那副嚣张模样,数落我:「你的衣服真他妈脏,一盆子黑水。」' {+ w$ C+ i0 Z% d; h
话虽这么说,但从那天起,我们就成了好朋友,哦不对,是好哥们。/ Y5 Y0 [, e( k'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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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怯弱胆小的人,所以只能用冰冷的外表去伪装自己。
/ i* m6 V1 u! r+ x" o) a还记得那次我们跑步吗?我知道你是故意让的我,运动会你跑五千米都能拿第一,怎么可能跑不过我,只是全班同学都在看笑话,你不想让我丢脸,就宁愿自己认输,你就是这么温柔的人。- y; ?3 Z7 m6 p6 @
还有那次我来了月经,你虽然想看我笑话,却还是把校服借给我,傻愣愣地去小卖部跟我买卫生棉。在我去厕所的时候,还故意弄出动静,好让同学注意不到我的窘态。( \& n% T* B8 s8 K4 @- k
上课的时候,我总会偷偷看你睡觉的样子,你把书堆的高高的,把头枕在手臂上,有时还会发笑,你就是那么开心的人,仿佛在梦中都有无数快乐的事。
1 t/ a5 G" f5 f! x( B: J! Y小海,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你第一次喜欢的人是我,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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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O& C8 m) O) I在我们高中,只有长得帅的才配称作「学长」,否则只能被称为「高三的」、「邋遢的」、「瘦竹竿」……同理,只有漂亮姑娘才有资格被称为「学妹」,否则就是「高二的」、「像个球的」、「脸上有麻子的」。4 g1 I" z+ R3 Z9 l, B* h; M( r3 {
按这个说法,顾月月应该算是正儿八经的学妹,她有一头秀丽的长发,皮肤白皙唇红齿白,十七岁的年纪,恰好糅合了少女的青涩和女人的温婉,每次在食堂,都有一大群男生偷瞄她,有时为了抢个好位置一睹芳泽,甚至会打起来。7 B, r7 p* J2 P x& ]
「老卫,待会儿吃饭帮我抢个座位,我要买点东西。」我和卫子扬混得已经很熟了,开始叫起代号。4 o; b- ?3 V4 l9 s
「没问题,抢谁的你说?」卫子扬撸起袖子。
/ L1 H _2 K% b+ X2 r, s$ B, W我差点吐血,这个人的脑回路绝对有问题。
; L* r2 V& a" k; R$ Q7 }「我的意思是提前去占座,就靠近左边窗户那一排,随便抢一个。」
# C8 Q, T* f: i) `7 s7 X P9 R; H4 W「你也要去偷窥顾月月?」卫子扬看出我的企图。. k- m' n/ Q T. N3 |- a" q, I2 ?
「怎么什么话到你嘴里就变得这么下流,那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J+ o I1 R4 ~9 `9 n. ]; X
「淑女个球啊!」卫子扬满脸地鄙视:「怎么你们审美都这么低级?不就打个粉涂个口红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在校外有买卖呢。」
4 p0 z- N) W& ^1 G! o6 I" K「嫉妒,你就是嫉妒别人有女人味。」6 w t F; v8 C8 o; B
「脑残。」卫子扬说出她的口头禅:「你自己去抢座位吧,我要回寝室。」5 V. L; b9 _/ ^
那天中午我闹了一个笑话,当时吃完饭后我在食堂后面抽烟,一个清洁工跑过来,满脸怒气地说:「谁让你来这抽烟的,一会儿去我办公室写检讨。」
/ @- G5 y. p" k0 x5 k" r6 i$ b我懒得鸟他,把烟头叼在嘴边:「你一个扫地的还有办公室?」( r5 `$ q; k# K- w' O
后来才知道,那男人是刚调过来的副校长,全校都在搞卫生应付市里检查,他也换上衣服一起干。
! u) ^0 G" s+ J那件事的结果是,我记了一次大过,当着全校师生念检讨。
2 y1 R0 L# ?4 C' k7 G+ U当时我才思泉涌梦笔生花,写了一篇文采斐然的检讨,在讲话台上念得铿锵有力:「我有眼不识泰山,居然把副校长当成扫地的,犯了认不清形势的思想错误,我在这里保证,以后绝不在校内抽烟……」
5 p' A' b5 \, q0 J# {1 |6 |台下的学生纷纷大笑,有的还鼓起掌来,顾月月站在第三排,也在对我笑,我有点得意。7 I' O8 @1 P3 e4 D, R+ o/ j! I, G
副校长倒是很大度,挥挥手要我下去。* J0 i! @" ?/ t2 z- o# @
快放寒假的时候,卫子扬好像有心事,终日沉默不语,我问:「你怎么了?大姨妈又来了?」: @# {4 X$ U" ^
她吐出一个字:「滚!」 \* o8 t- K! V2 Z7 ^
我说:「到底怎么了,看你这几天有点不对劲。」
5 J5 j; D, y. m r5 G6 h% _她又开始沉默,快上课的时候,她突然抓住我胳膊:「你能帮我打个人不?」
1 d: P/ f- O" `我靠,我这种徘徊在退学边缘的人,她居然要我去打架。
/ l; U) {) p; b/ E6 O「打谁?」我皱眉。) U: f% y% z* M3 V8 j6 w/ Z
「高天群。」
" c% T+ B: n2 N% Z! E' Q3 I/ z2 m那个人我认识,听说有个哥哥是混混,在学校无法无天,动不动欺负人。) z$ [* k& b) ~$ F/ f' [" ]
「为什么要打他?」我有点头大。$ ]( H) l% i' t
「他……」卫子扬少有的露出犹豫之色,咬了咬嘴唇说:「他欺负我。」
; U, t- t& w9 m: J) a这个理由足够了,下晚自习后我找到高天群的寝室,一脚把门踹开,高天群正在和几个人玩扑克,以为是老师查寝,把扑克往内裤里塞,见到是我,高天群吼了一句:「你他妈有病啊?」5 a7 j- p- V! q V* h3 I+ N4 f" J
我二话不说,把他脖子一掐,整个人从床上扯下来,右手一拳就打在他鼻梁上,鼻血很快就溅了出来,他的室友想帮忙,被周桐他们拦住,狭小的寝室变得喧闹起来,打了大概一分钟,高天群鼻涕眼泪都下来,跟我求饶:「别打了,大哥,我错了……」
2 y, \2 e4 i; j9 j; _就这样的德行,还好意思当混混,我在心里想。
, ^/ v2 n; v, }我一脚踹在他肚子上:「下次再欺负女生,老子干死你。」. I- {0 L# _: \' B
我没能想到,我走后高天群居然给老师打报告,第二天一早,教导主任脸色铁青的把我从教室叫出来,又打电话叫来我父母,在办公室商量了半小时,决定给我休学处分,在家呆到五月份,再来参加高考。- @% o# k2 X# ~+ w
我收拾东西离开学校,把书本子还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往包里塞,卫子扬眼眶红红的,她把她视若珍宝的单放机送给我,咬着嘴唇说:「小海,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成这样。」. ]& [3 n' g2 n7 {' ?1 y
我洒脱地笑笑:「和你没关系,反正我也待不下去了。」7 x% ^4 c* o# E& ?
她很想回我一个笑脸,但一撇嘴,眼泪就像水晶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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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让你去打架,当时我们班有位女同学叫林琪,高天群经常在校外吓唬她,还逼她拍裸照,林琪想要自杀的时候被我发现,她跪在我面前求我救救她。我想报告老师,但不确定老师会不会管,更担心高天群会把那些照片传出去,就想让你揍他一顿,让他不要再招惹林琪。# ^! Z% {7 n: i4 m+ `
但是我没想到,你会被赶出学校。' Y2 a4 b; B; _" q
离开的时候,我看到你脸上还有伤痕,应该是你爸打的吧?但是你还是笑着说不怪我,说你在家还可以玩玩游戏,反正也能高考无所谓,你就是这么温柔的人。小海,如果多给我们三个月,我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x# F* N% {% f3 V+ {1 m9 ]! N
我总是把事情弄得很糟糕,我们有无数个可以在一起的契机,都被我这个笨蛋给弄砸了。+ m2 z# H- c3 s9 m) S5 J
考五十九分比考零分更让人难过,最遗憾的不是未曾拥有,而是差一点就可以,但是却没做到,这是我最大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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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q V3 B# z- n5 i1 g寒假的第二天,有人在楼下叫我名字,我穿着秋裤探头一看,居然是卫子扬。
7 c0 [0 L- w; v* D \! a她穿着白色羽绒服,围着一条红色围巾,戴着毛绒帽,寒冬的初阳里,我第一次觉得卫子扬长得挺好看,要是她好好打扮的话。
1 `4 P/ O R& n6 [) M-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我缩缩脖子问。
6 e- |. `# |( Z# m" `0 `+ g$ \「找班主任问的,你在家过的野人生活吗,看你这造型,简直是藤野先生二大爷……」她又开始毒舌。
5 ^, O# Y* i: s# M, h' W3 I9 V「找我干嘛?」6 o) P, s1 X" l% W* y
「换套衣服,咱们出去玩。」卫子扬哈了一口气,对我笑。
0 T! n* _9 I# \6 ?. O3 ]那个寒假我玩的很疯,父母都去了外地,过年也不回来,我成天和周桐他们泡在网吧台球厅溜冰场,卫子扬也跟着我们疯。每次我们玩游戏的时候,她就跑上跑下给我们买饮料;打台球的时候,她就拿着本子给我们计分;溜冰的时候,她总要我带她。这姑娘生性勇敢不怕疼,站稳都没学会就要拉着我往前冲,往往把我也扯的狗啃泥。
! [0 \( N7 x; n9 r% C「你抽烟的时候,都不问问身边的人么?」卫子扬捏着鼻子,忍不住跟我抱怨。
) J1 S( h; Z o# _/ ^我当时估计是玩傻了,把烟盒递给她,非常诚恳地问了一句:「来一根?」. r; S3 I$ a: c8 U: n
周桐他们听到我俩的对话,拍着键盘狂笑,卫子扬抢过我的烟盒就从网吧二楼甩下去,还没解恨,又在我的键盘上一通乱按,导致我们打副本被团灭。
. Q; F c5 J5 N7 S F' _+ _.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个女声,就像泼妇骂街:「谁他妈乱扔东西,有没有素质?」% ~ R; `: [1 T4 I+ Y6 S* W1 l
我朝下一望,居然看到顾月月,还有一个女人站在她身边,我连忙跑下楼,顾月月额头有点红肿,估计是被烟盒砸到了,我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朋友们闹着玩呢,没事儿吧?」
- R* w; d2 T: ~( [# J顾月月身边的女人说:「什么叫闹着玩,丢个烟盒是闹着玩,要是丢个铅球下来砸死人,你负不负责?」
& t3 _ F* R8 c3 A% v我脱口而出:「网吧没铅球,放心。」
: @1 w8 C9 }% ~2 f那女人被我气得一愣,张嘴想要骂人,顾月月拉住她,顾月月轻声细语地说:「这是我同学。」* x8 ?- J. W( A5 }- V7 w9 ^
这是一个机会,我以道歉的名义请顾月月吃饭,吃饭途中我就意识到,顾月月只是一个肤浅的小女生,满嘴都是韩国明星和商场里的衣服,不由得意兴阑珊。距离是最好的滤镜,隔得远时,都是优点。靠近一看,才知道缺点有多明显。
0 h. {7 A; T* _2 @* ]从饭馆出来时,顾月月把手机号码写在纸上偷偷递给我,她说有时间可以给她打电话,我把纸条接过冲她笑笑,回家后就甩进垃圾筒。3 V' a' u% k$ C# r
除夕夜的时候,我正在家里煮饺子,过年是我父母最忙的时候,我早已习惯一个人过年,把电视打开音量调大。这时门被轰轰轰地砸着,我把门打开,看到卫子扬,我说:「有你这么敲门的,寻仇还是追债?」2 r n! T: X2 _ \& U7 r( R2 J
卫子扬举起手里的袋子:「我来陪你过年,狗咬吕洞宾。」$ a2 ?( _5 x5 Q# U; {, W
袋子里是一些吃的和几瓶酒,卫子扬换上拖鞋,撸上袖子去烧开水,我算是长见识了,她把可乐倒进开水壶煮沸,然后和二锅头兑在一起,一人倒了一大杯,春晚里放着无聊的小品,她冲我说:「愣着干嘛,来喝啊。」2 ]! K0 F( m1 o8 `- M
我看着那浑浊的液体,心里有点发怵:「这玩意儿喝了不会中毒吧?」
- z7 e( J% ~2 Q: R她说:「不会,我爸经常这么喝,说这样喝身子暖和。」
3 f9 L7 Q! i5 O2 B7 ]$ [; y我说:「算了,我还是喝啤酒吧。」' ?" F; R% c. w+ ~% F
卫子扬眉毛一挑,我心想不妙刚要跑,她整个人扑上来,我闻到她身上的香气,她掐着我的脖子,强行把我嘴巴撬开,半杯酒顺着我喉咙倒下去,我还没反应过来,胃里就暖暖的,随即就涌上一阵眩晕感,卫子扬笑:「你这个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5 A. Z+ T9 K# [7 X就这样,我们从八点半喝到十二点,途中卫子扬接了一个电话,应该是她家里打过来的。卫子扬撒谎说在哪个女同学家里,天太晚了明早再回去。我们都满脸通红,看着电视眯着了。凌晨我被冻醒,看到卫子扬也缩着身子睡在沙发上,窗外还有依稀的鞭炮声,我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把被子拉到她身上,就在这时她突然睁开眼,把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n9 D& H4 [# f3 P6 Q, o' k m6 U
「你想干什么?」她脸上的红晕还没散。& F! ?; l9 o& N6 K( b
「我……我能干什么,我怕你感冒呀。」我结结巴巴地说。
! u+ G7 i, S. M% B「要不要试试?」她清澈的眸子直直盯着我。
6 [# @: j8 \" N% t「什么试试?」9 r9 s5 W4 M. X4 K" ?. V) E* q! n" e _
「做……爱。」她吐出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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