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30 岁,他才 23 岁。
. n- u& ]1 i. D: _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他喜欢我。
3 {0 m) S" v4 @1 h' r0 R可他告白时,我拒绝了。
3 b# ~7 H$ r: W" F" z0 G/ c30 岁的我追求的是加薪,是买房,爱情又是什么?我没有那么强大,我的力气,只够爱我自己一个人。我负担不了别人的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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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隔壁部门的小实习生喜欢我。9 ?1 [' @* d/ l& c" s. `* ?
那天在咖啡机旁边,我拿滤纸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 Y" p g3 `0 v4 G( C真不可思议,我的肩膀只是轻轻碰到了他的胸口而已——前后不超过一秒钟的时间——这都能让他脸红。! Y& J* _: ]4 t8 W2 J) v, [; `% a
年轻真好啊,还那么害羞,还那么单纯,还能轻易喜欢上某一个人。
6 g! G. o) I% M5 ^我不年轻了。30 岁的女人,部门经理,手底下管着 18 个大姑娘小伙子,能让我心动的只有利益。男人?对不起,排不上号了。哪怕他剑眉星目,高大阳光,笑起来人畜无害。* D. E$ T2 x8 k+ i
说起来,还是我先招惹他的。
2 D( O: f) p! |5 {( t那还是两个多月前的事了。那天晚上,我们大学室友聚会,四个 30 岁的女人一起去酒吧喝酒听歌,玩我们玩了 10 多年的真心话大冒险游戏。
$ q4 C6 i( e4 [ g- n摇骰子我输了,潘潘问我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得知真心话的问题是「你年薪多少」的时候,我马上选了大冒险。5 F k7 W4 A8 o& ~" o
让职场白骨精透露自己的薪资,就像让女明星素颜,都是非常不人道的事情。+ X$ M8 M. S& |% b* A
听说我选大冒险 ,潘潘笑眯眯地看着手机题库念出一句话:找酒吧里最帅的男人搭讪,加他的联系方式。4 C) n: y1 ~6 v: D
「哈哈,没问题。」我松了口气。搭讪帅哥嘛,比大庭广众之下冲上去跟乐队的主唱表白容易多了——上次玩真心话大冒险,潘潘就被迫干了这种事。4 N) y A. a( ?" n- e
酒吧里最帅的男人?我环顾四周,锁定了我的目标。
0 L3 b0 ^; V1 J0 ~- N没错,就是隔壁部门的小实习生赵睿。当时,他跟几个男孩一起坐在不远处的卡座上,我盯着他看,马上就被他的小伙伴发现了,他们嘻嘻哈哈哈地推搡着他,示意他朝我这边看。5 ]/ j6 R( \5 O7 Z O- ]
和赵睿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时,我冲他粲然一笑。4 e6 r! |2 s/ i; t' J$ o, `
隔着酒吧灰暗的灯光,我看见他的脸红了,他对我笑了笑,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
: W+ u. f! c' `7 S% p$ D0 Y除了情场浪子,谁被异性这样目光灼灼地盯着看都会不自在的,我知道我已经在心理上压制住他了。
[5 }$ Y0 x( ~$ j y于是,我端着杯子走过去,伸手敲了敲他的桌子:「嗨,你是 S 大的校友吧?」7 @4 D" G5 ]6 W( u9 r2 b
他身上穿着 S 大的文化衫,衣服上没有明显的 logo,别人也许不认识,但我一看就知道。! ?* j" q- c- Q/ ]) l7 x2 ~
赵睿笑得有些羞涩,眼睫毛在灯光下显得又长又浓密,他说:「嗯。你也是 S 大的?」
; G, @$ L$ W' r7 c1 j e我朝他伸出右手:「叫学姐。」! z7 Z, N# h# C: ~ Z
赵睿伸手与我轻轻一握,我还记得,他的手指很修长,掌心干燥温暖,和他肌肤相触,并不令我讨厌。
& f: q, H$ w4 o我顺理成章加了赵睿的微信,加完微信我扭头就走,丝毫不理会身后一帮小男孩的起哄笑闹。
2 h" P7 d; G% U* b7 c% f7 `不用猜我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酒吧里,女人主动加了一个男人的微信,后续肯定要发生点什么事情的。
' \$ P) C5 U+ B( I4 Y: c后续也确实发生了一点事情。
; k0 M4 q6 a) Y' F: }& M4 n% {去洗手间的走廊有个拐角,我喝得脚步发飘,差点在拐角处摔倒。: v; M$ K4 q4 I! ^; l
就在我踉踉跄跄努力保持平衡的时候,一双手扶住了我的手肘和肩膀。
; o3 ^1 @4 B* _# Y$ \1 v是赵睿。
+ a" @+ B7 A" L! y- g; f, n8 i5 j「小心。」他对我说。他的手很有分寸,很绅士。可是我注意到,他的眼神在我的小腿和脚踝处多停留了一秒钟。3 Y9 x6 S L j: m% L
我穿了条单侧开衩的吊带长裙,尖头细高跟鞋,脚滑的这一下,让我的大半条腿从裙衩里露出来了。我知道,在黑色布料的衬托下,它必定白皙如玉。
" }5 ]2 w1 j9 K! q8 r难怪赵睿忍不住看。- Y$ C3 m' _% j* I; Z5 D4 B+ Y
好玩。我一时兴起,故意冲他抛个眼风,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他的手臂:「多谢啦!」
( G6 R/ d- W& \, s他不知所措地后退一步,脸又红了!哈哈,太好玩了,年轻小男孩真是不经撩,可爱得很。
9 E! m* [3 a6 `; _3 F「你,你自己能行吗?要不要我喊你朋友过来扶你?」赵睿问我。. k8 l% t3 v; b A1 d
「不用,我是走路高手。」我转身朝洗手间走去。知道他在看我,我走得格外矫揉造作,扭屁股扭得我老腰都酸了。
+ K! r' a! g: ^唉,年轻真好啊。动不动就心跳,动不动就脸红,对异性的身体还有想象,还有好奇,还有热情,还活着。
( w0 b" [' j% Q1 ^我呢?上次脸红是什么时候?) A' R6 b% ?9 C2 Q t1 [
心跳呢?为哪个男人心跳过吗?——没有,只有年终奖能让我心跳。. o; c) ]. M" Q% C. `$ o
那天晚上并没有发生更多的事。
) b+ u c. j# `从洗手间回去,潘潘的老妈就打电话催她回家了,我们结账离开,在门口等车的时候,我收到了赵睿的微信:「学姐,你们这么快就走了?」
- t1 _' W) t* Q, h- _0 ]6 a% m我看了一眼,懒得回复,顺手把他删了。
, f5 _" k1 b/ ` L2 y4 t2 D" h潘潘眼尖看见了,笑着调侃我:「你也太无情了吧,人家好歹叫你一声学姐,你怎么这么狠心,说删就删。」
- l N* v q1 M. X3 Z* w我懒洋洋地把手机扔进包包:「我的学弟多的是,话多的一律不留。」
9 D1 @& ~1 }' A9 [「他肯定有点动心了。」小染也笑:「你扭着屁股走回来的时候,他一直盯着你的背影看。」0 r4 g" m+ D& ]9 r% ` o
「那可不,美艳撩人,风情万种,是我我也动心。」潘潘在我腰臀上捏了一把,「小学弟今晚要为你流泪了。」 a7 T3 d7 w, w$ w. s) i% X
赵睿那天晚上有没有为我流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个多月后,当我在办公区碰见他,发现他成了隔壁部门的实习生时,我是真的很想流泪。! @1 C; m+ ~* J2 v# r: b* ^
「学姐,又见面了。」赵睿的笑容带着点羞涩和拘谨,又帅气又可爱。可是,我看着只觉得头疼。
6 j3 l+ O% B2 r+ b! x) f' {3 q我朝四周看了一下,压低声音问他:「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h7 a' f4 |1 \
我有点烦躁,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那天太大意了,加微信的时候说了我的名字。知道我的姓名,知道我毕业的学校,还知道我是互联网行业的,赵睿有 100 种方法可以查到我的工作单位。$ g( V, R, p- D( p% p% k4 a
赵睿天真无邪地看着我:「故意?学姐的意思是?」
6 |1 g3 ?; T. y' S& `他的眼神干净清澈,一派坦荡。' \4 k7 p2 u" y l) g
好吧,我松了口气。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人家只是碰巧找了个实习岗位,不是冲着我来的。我说我怎么有那么大的魅力呢。2 P9 C1 {9 O; b( f
我马上和蔼可亲起来,热情而友好地鼓励他好好干,多学点东西,将来简历能漂亮一点。
5 T& u7 k0 P& w; Z- |! w工作上,我跟赵睿不会有什么接触。他是实习生,有什么事情只需要跟我这边的基层员工对接,接触不到我这个层级。- c, K# Y1 [" i( }% @
我跟他的交集,是偶尔碰面时彼此点头一笑,还有偶尔在食堂遇见时,以学姐学弟的身份坐在一起吃顿饭——当然,我刷卡。
: U4 d! I7 X* @6 l# ~# R第一次意识到赵睿的魅力,是在公司组织的运动会上。
, s, e0 h2 n7 {赵睿投篮得分的时候,女孩们的欢呼声几乎震破了我的耳膜。我对篮球没兴趣,也不懂玩法和规则,我坐在篮球场旁边,纯粹是因为那儿有棵大树能遮荫。
, b0 B/ T" G6 N& e5 _「好帅啊!妈耶,我要跟我男朋友分手!」, \( H3 D8 {/ e( d
「他还单身,我们还有机会!」
/ d( M6 Z$ y3 x/ n9 ^「不不不,我对睿宝宝没有非分之想,我是他的姐姐粉!」" m7 X/ R, g ?0 z% T
女孩子们交头接耳,兴奋得满脸通红,我听得直摇头,至于嘛,不就是一张好看的脸蛋吗,小姑娘们太没见识了。
6 a, C. v7 ?2 @% R- l3 x+ G) H- _我的眼神带着两分无感三分凉薄四分不羁朝赵睿瞟去,带着老阿姨专属的挑剔。
/ v- g Y% S" ]! t; n( w" C哦我的老伙计!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J$ m# Q$ [4 I
我看到了正撩起衣服下摆擦汗的赵睿……和他的腹肌!看起来清瘦的赵睿,竟然有整整齐齐的八块腹肌!光洁的肌肤上面,一层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性感得让人目瞪口呆!; l& _, p% [* w, n+ z$ U- s. k
这谁扛得住!我也想加入姑娘们的尖叫队伍了!
3 i1 w2 d/ f( Y' R3 t! e& A# B3 n2 |年轻美好的身体,谁能不爱呢!
) Z' }7 O+ d! e2 d# z$ Y( ?大概是我眼神过分灼热,赵睿突然抬头朝我这边看过来,我被搞了个措手不及,赶紧移开视线,假装自己在看天,看云,看风景。# W6 @ L, ~' c, } Z) D; O
反应过来之后我非常后悔,我干嘛要心虚啊!我应该朝赵睿竖竖大拇指,露出长者欣慰而慈爱的笑容才对嘛!; ~$ M: n* [+ |" |: a& c
我调整好表情再度发力,朝赵睿看去。这一次,他没朝我看,他低头走路,嘴角微微上翘,笑得甜丝丝的。
) S. Q1 a& _* V6 k" F人群里有他喜欢的姑娘!我马上捕捉到这个关键信息。我扭头打量姑娘们,是谁?到底是谁?如此幸运能拥有这八块腹肌?" G7 a9 Z& O# i) C- w) I
那个时候,我还没意识到那个幸运儿就是我。
7 K& g f; \% U+ w5 G我和赵睿第一次深入接触,是在一个雨夜。% M; K$ S( D+ W) w
那天,我妈来公司找我,说弟弟要结婚,让我支持十万元。' o6 N% i5 I6 o0 y+ b+ f1 E& V
老套得掉渣的剧情,放到网上别人骂都懒得骂的剧情,它是真实存在的,它原原本本来自我的生活。
# h, P/ e; B* U% |2 W「最后一次,就 10 万,你弟结了婚,家里就没别的事要花钱了。」我妈赔着笑脸说:「你看,我怕你嫌没面子,就没去你公司找你,我一直在这儿等着。等了三个多小时了。」- R2 p- ~4 G. c) @; I
被项目搞得焦头烂额的我,加班加到九点半,等在写字楼外的,是倾盆大雨和一只要钱的手。6 S1 Q8 f6 e; h3 _
我妈站在柱子旁边,花白的头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她身上穿了件男装潮牌,衣服有点大,很明显是我弟弟淘汰给她的。
- W3 s( l& Y' p9 c: E我冷眼看着她被雨水淋湿的肩膀,想起上一次跟她见面还是两年前,那会儿我弟弟要买房,她来找我要钱。那次,她也说是最后一次。
! F0 z' k9 ]+ r0 @3 m) z; J那次,我给了她 30 万,我所有的积蓄。她说我们从此两不相欠,养育之恩,我全都还清了。1 r5 Z. c+ M5 J: |4 ]( b
那次,我终于明白,父母不是爱弟弟比爱我多,他们压根就不爱我。& [0 o `+ [4 A6 }0 v
「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自己的亲弟弟呀,你不帮他谁帮他?将来我跟你爸不在了,有人欺负你还不是得靠你弟弟帮你出头?我知道你工资高,10 万也不是多大的数目,南南,妈妈知道你出得起。」
- S2 L9 G8 |( m; X6 q4 E ~10 万不是多大的数目。我工资高。我出得起。
$ D0 l% ^" G4 P每个字都像一把刀在剜我的心。
+ w1 n$ \0 [( }8 U「你找别人借吧,这个忙我帮不了。」我转身想走 ,想逃回写字楼,胳膊却被我妈紧紧拽住。
$ c0 t1 s/ I2 W0 F, c+ d「翅膀硬了就不认爹娘了!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没想到养了个白眼狼!走走走,我们找你领导评评理,看看你们领导怎么说!」. }1 g! E8 _1 j& K3 `
门口的保安闻声朝这边看,听到了我妈说的话以后,他们的眼神从好奇变成了鄙薄。
% S9 J9 M& N' e, Z5 E" [4 g* w3 z _太丢脸了,但我不得不冲着我妈大喊:「50 万!前前后后,我已经给了家里 50 万了!弟弟住 180 平的大房子,我跟人合租!妈!你到底还想让我怎么样?把骨头敲碎了,血吸出来给你们才够是不是!」
& |# G; ]4 K% F: d8 W3 S0 L) u我喊给保安和路人听的,我绝不允许自己的名声被人败坏。我不是白眼狼,我只是家里那个不被爱的孩子,掏心掏肺也得不到认可的孩子。
; h, Y( g* p2 E1 S/ r「把你从小养到大,穿衣吃饭,供你上学,从小学一直读到研究生,你弟弟呢?初中都没上完!你还要跟他比!」
8 R3 X+ j, P9 W0 `+ q1 x我想冷笑,又想哭 ,原来弟弟读书不行都怪我。我赚钱多,他赚钱少,所以我该养着他。( E% [, i6 B8 Q& y9 H. f/ \: M9 Q6 P! ^
我妈还在大声喊着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我冲进大雨,跌跌撞撞地往前跑。2 T+ F* D# g1 g% r7 H
雨水淋得我睁不开眼,我跑了很久很久,一直到跑不动了,才沿着人行道慢慢朝前走。
9 M* |4 ~" `0 B大雨倾盆,擦肩而过的路人朝我投来诧异的眼神。我没有撑伞,泪水混在雨水中,谁也看不见。1 q2 V& o2 Q. r: i
有车在我身后滴滴,不知道是哪个神经病,我好端端的走着人行道,它滴滴什么?
3 M6 M8 L, E0 F& C/ X T: ^2 m2 T一分钟后,一把雨伞挡在了我的头顶,赵睿的声音充满担忧。他说:「学姐,你没事吧?」8 P* j7 a* c1 _5 Z
???我看着像没事吗?6 r/ Z+ b4 I; h9 f# f3 _
我阴沉地看着他:「走开。」
3 R7 a3 f- v2 I/ @ d! i走开,别他妈来烦我,哪怕你长得帅,还有八块漂亮的腹肌——八十块都没有用!
l& x4 c3 l; o, O* Y; n7 F「学姐,你这样会生病的,我送你回家吧。」赵睿挡在我前面不走。/ g* f& v7 v- h5 i
「让你走开你聋了吗!」我狠狠推他。为什么要来烦我!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来烦我!我是不配好好活着吗?
9 ~2 n! u. ^# R: }* T* C被我推得趔趄了一下,赵睿还是不肯走,他看着我,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
% z1 Y N5 V0 C! |3 n. i「那我把伞给你,你自己撑着伞好吗?我开车陪着你,你走累了跟我说一声,我送你回家。」
! R. a" V/ t6 Q1 N赵睿把伞柄塞到我手里,我愣愣看着他转身离开。大雨倾盆,他的 T 恤瞬间被淋透。
2 t) R! V5 T& D不是没有男人对我好,甜言蜜语,各种礼物,还有拿着钻戒房本直接求婚的,跟这些相比 ,赵睿的这把伞根本算不了什么。
0 ~& m! K: F3 x! D可是,他被雨水淋湿的后背让我莫名酸楚,那么清瘦的后背,真的还是个孩子。4 C) H9 r. S6 R( u0 T- s+ z' [
我忽然什么气都没有了。
+ ~2 @$ `/ {; I( S9 X8 `$ {: B我跟着赵睿上了他的车。我浑身湿透,车内的暖风也没能让我温暖起来,我发着抖,不停地打喷嚏。- P0 }% s8 O- a, x' z V
「我家就在附近,要不先去我家洗个热水澡,换一身干净衣服?」赵睿小心翼翼地问我。
$ ~! K) A/ w* l, L' b6 \「好。」我嘶哑着嗓子点点头。我真蠢,为什么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为什么要淋这么久的雨?项目一团乱麻,我不能生病,我绝对不能生病。" L% a* E: v, P
赵睿家真的很近,拐个弯就到了。
' d9 ]* Z# S* u. a$ b( v电梯轿厢是镜面的,我看到赵睿从镜子里瞟了我一眼就赶紧把头扭开。
1 R' B$ ?) r% g: y; s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一缕缕地耷拉着,浅色的裙子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内衣的形状一览无余,整个人又狼狈又邋遢,跟性感沾不上一点边。
8 l5 k& H& ]; P: q4 s我没有做什么双臂抱胸遮挡自己之类的无聊动作。这个狼狈不堪的女人就是我,我自暴自弃,无欲无求,什么都不想要,什么都不在意。
& p [7 T* \4 I8 X5 O洗了热水澡,穿上赵睿的衣服,我坐在沙发上发呆,嗓子隐隐作痛,有感冒的迹象。赵睿在厨房给我煮姜汤,他建议我喝了姜汤再走。! B4 C% k5 ]- k6 M: ^+ H
赵睿给我穿的是 S 大的文化衫,崭新的,衣服上残留的洗衣液香味我很熟悉,我也用的这个牌子。, Q3 g1 K+ \* J
熟悉的香味让我安心,我困了。
# b- F: m" Z. F5 F醒来的时候是半夜,我身上盖了一床毯子,客厅的灯关了,赵睿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看电影,一部老电影。5 h! s7 f8 H5 [9 E; ~! ?9 G6 U" i
光线明明灭灭地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眉眼,比年轻时的金城武还要帅气好看。
0 U2 j5 L" C1 j" i2 q3 j, A# h; H金城武说:「每一次失恋,我都会去跑步,因为跑步可以将我身体里面的水分蒸发掉,让我不那么容易流泪。」
* h" r* `4 W/ @9 u* J6 M$ g我看到赵睿把这个镜头倒回去又看了一遍。
% K, K3 U; e7 d& {& V他失恋了?他喜欢谁?今天球场边为他喝彩的姑娘们,谁是他的意中人?我有些好奇,也对那个姑娘有着隐隐的羡慕。8 Z x- d4 Z1 w- I3 \6 B; m+ M
深夜里思念的人,才是真正的心上人。 R- r* M0 L+ v+ q) r
我呢?有没有被人这样真挚地爱过?大概是没有的。
7 |% i" S0 c' H. ^) @; _$ v" I7 s那天晚上并没有别的事情发生,赵睿没有多问我一句话,他送我回了家,我们平静而友好地道别,我转身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多看他一眼。但是我知道,在我心里,他有点不一样了。
: F, a$ I0 w+ }" l: s9 F9 K% [2 i n看到过一个人午夜孤独的模样,你就不会再觉得他是个不相干的普通同事,或普通学弟。我对赵睿,就是如此。
9 _! z+ ]; d; w, F- M知道赵睿喜欢我,纯粹是因为一个意外。; ^3 I2 Z; v5 ^) N8 {2 ?
写字楼的中楼层有一个天台,之前是个半开放式的小花园,后来有人从那里跳楼,物业就把通往平台的门锁了起来。7 g6 d: r( W3 B7 q L. Q
无意中听到保洁阿姨说那个锁坏了,我就经常一个人偷偷溜到天台发呆晒太阳。花园已经荒废,野草疯长,是我一个人的秘密乐园。
! y: |9 N* C( G4 ~坐在快要朽坏的长椅上,背后是一人多高的杂草,我正安静发呆,突然听见门被推开,有脚步声走上平台。8 r+ Q2 O Y. y& Z
然后我听见了赵睿的声音。赵睿说:「什么事啊,这么神秘,到了这里才能说。」
2 O0 Y4 Z' B* U8 X* Y「因为这里没有人。」8 D1 A" R- [* f% ^) a
女孩的声音我也很熟悉,是赵睿部门的小姑娘陈静瑜,入职刚半年,跟我的助理关系不错。经常来我们这边给小助理分零食。
5 i& {" \6 r) Q+ h3 d这架势,是要表白还是要说 leader 的坏话?我正纠结着是咳嗽一声提醒他们隔草有耳呢,还是偷听一下墙角搞点内幕消息,就听见陈静瑜说:「其实,你可能也猜到了。我喜欢你挺长时间了。」
2 g N/ z) e) s" d我:「……」& C9 y; j# R( n
好歹来点过渡啊妹妹,我这还没想好怎么办呢,你话都说完了。7 a! p; b2 K1 t$ L+ l
这可如何是好,只能偷听到底了。6 \1 f+ G& l: c4 i' R
不等赵睿回答,小姑娘自己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大意就是说她就是跟赵睿说说这个事,让他别有压力,她喜欢他是她自己的事,他可以不回应。她只是想让他知道有这么一件事。
7 |0 |' O: J% J* O7 k妙啊,以退为进,高手。7 {! ]/ P6 D. s' Q$ ]- c
我在心里默默感叹,现在的小孩真是不得了,一代更比一代强。
8 k, O4 I9 C* Q' W7 `「真的很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我也喜欢她挺长时间了。」赵睿说。
4 O% p4 |8 e' L% o6 L哇哦~谜底要揭晓了吗?可以拥有他八块腹肌的女孩终于要出场了吗?我赶紧竖起耳朵。
' G# D* H+ ?$ w2 { f. K; _「是尹南姐吗?周尹南。」陈静瑜一句话让我当场呆住。
. ?* B4 a/ A/ [% j( ~我叫周尹南,高中以前,我叫周引男,尹南这个名字,是我自己去派出所改的。4 O/ B7 d+ ^0 q+ \: m% f4 A& c2 L
陈静瑜说的,是我?6 j& K: t% v9 N' c6 Y7 w& s( T
我紧张地屏住呼吸,生怕漏掉一个字。好吧,对自己疯狂八卦的丑态,我内心也是鄙视的。
- y* G& _! o. n' Z0 F- r赵睿沉默着,谜一般地沉默着。, q* w0 y" j& T c/ v3 U" }- {0 ~
「我就知道是她。」陈静瑜的语气有着不符合她年龄的沧桑。像活了八百岁的老奶奶在俯视滚滚红尘。
: ?7 v+ }9 R: r5 N「那次两个部门聚餐,你点的菜全都是她爱吃的。」陈静瑜说:「还有一次,我看到你在楼下超市买红糖姜茶,后来,那个盒子出现在尹南姐的桌子上,她还在微信群里问是哪个好心人给的。」
* {( r4 i2 c% |- t. p「别说了……」我听见赵睿尴尬地打断陈静瑜。3 w1 Q: M" ?' m" j, ]1 ~) I
我目瞪口呆。那盒红糖姜茶是赵睿买的?这是哪儿跟哪儿,还有什么点菜之类的,我压根就没注意过……& l8 V% C9 `: B2 ] e
「你是怎么知道她那天生理期肚子疼的?」陈静瑜问。
: z/ r. p3 s* f4 o/ \2 b 「没什么事我先下去了。」赵睿的声音冷冷的,有被人逼到墙角无路可走的难堪和窘迫。0 J: P4 u! T. Z; x, x" ^4 p7 }
赵睿走了,我听见陈静瑜哭了。和我隔着一人高的野草,她一个人站在那里哭了好久。我看着天上的流云,心里觉得难受。, M% _/ N0 T: \1 ~$ n) c+ p
有时候,我们想要的东西,想要的人,想要的爱,用尽全部力气都得不到。而另一些人,什么都不用做,得到的爱就能满得溢出来——比如我弟弟。2 B7 ?9 p5 a, C4 Z( [+ @4 L
不过,赵睿喜欢我这件事,并没有给我造成太大的困扰。追求者的名单上多一个名字罢了,惊讶一下也就过去了,小男生的一点点心动,我并不会当真。( p& o$ |6 v8 [8 Y+ {! p, O9 G
真正困扰我的,是我的工作。
. ]3 o( d- u+ i; z+ B项目进展极其不顺利,两个部门之间的沟通不够细致,导致数据出了不可挽回的错误,让公司损失了好几十万。+ o {( B0 M: _
协作部门的老大甩锅给我,在高管例会上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我身上。6 _& X/ S3 f5 u4 {' P( j$ j
老板大发雷霆,当着十几个同事的面指着我破口大骂。4 K: z+ f8 t# G& k
晚上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惨白的月光,我后悔得想扇自己耳光,根本不是我的责任,我为什么不辩解,为什么不骂回去?我为什么要忍?为什么要让老板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整整二十分钟?我为什么不站起来狠狠拍桌子,告诉他:「闭嘴!老子辞职不干了!
5 K u( S) p. l, U8 R可怜卑微的社畜,为了那点虚妄可笑的所谓前途,轻易地放弃了自己做人的尊严。
: P7 d) _2 G6 X我不过如此,和所有的小人物一样,不敢对强权说不,不敢挺直腰板好好做人。
0 ^0 B, c, j n" l0 l9 c( g' |我真是个废物。
+ h. G8 D# [$ k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思考人生,我深深的开始后悔。工作是很重要,钱也很重要,可它们值得我抛弃尊严和脸面吗?: E [ t$ l4 E, `) d) x/ x
不,我突然不想这样卑微的活着,不过是一份工作,以我的资历,去哪找不到一份赚钱的好工作?我一直待着这里,不过是图它安稳好攒钱买房。
0 ~! H' c1 ~9 _此刻,房子的首付还遥遥无期,我却不想继续这样的生活,想叛逆一把,想在死水一般的生活中搅动起一丝涟漪。# _ N+ C2 I0 ^ `, w. R5 P! P: D5 I
我提了离职,拒绝了老板的道歉和挽留。给了 20 天的时间让 HR 招人接替我。我加快速度处理公司的烂摊子,每天都工作到很晚。 2 c8 J1 t/ W6 [" D `" a1 K0 L- t5 F
所有善后工作都处理完,接替我的经理第二天入职跟我办交接。那天晚上,我加班到 10 点多。. k* p+ u9 Z9 x
在电梯口,我遇到了赵睿。% A& \+ o, |8 s& m
他穿得非常讲究,每个细节都表明他精心打扮过,头发也弄的很有范。
9 W) c" a; @4 j n. n# l6 }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耳根红了。; W/ D Y" Q! }, w& x
我放肆地打量他如同一个老色批,心头的感觉非常微妙——有那么一点点得意,也有那么一点点骄傲。
7 D3 w5 B- z% P& a4 T( C2 ^赵睿可是拥有八块腹肌的人啊,一个牢牢站在男色审美顶端的男人,他居然暗恋我!. p6 T) t1 u+ p* ]
我一定是个绝世大美女,只是我以前没有意识到!我自信心爆棚,荷尔蒙狂飙,感觉自己又美出了新高度。
9 h* e6 w. f6 r! I0 Q: V Z我飘了,彻底飘了。
, `- x% Z( B9 |4 L于是,在跟赵睿并肩等电梯的时候,我嚣张地问出了一句话。我说:「赵睿,你是不是喜欢我?」
+ S5 p7 x1 F! }+ x3 `8 Q9 F我做作地撩着头发,等着赵睿惊慌失措,小鹿般狼狈逃跑。
" l" ~3 {$ w, @; m然后,我会用老阿姨和蔼的语气对他说:「别爱我,没结果。」帮他结束这段纠结的暗恋。
+ J) o8 m- l2 V* Y/ X s! S然而!我没想到!赵睿居然很淡定地说:「是啊,你现在才知道?」. _1 j1 \3 ~1 M9 _2 s
小朋友脸红了,但是他非常镇定!完全不怵!
' Y* y& y# y* E# t7 M这就有点邪门了。% X: J2 k' b6 a# v( v7 }2 ^6 L, A
我纳闷地看着他:「赵睿你现在挺直接的啊。」
7 B+ j1 ~" r p" Q: Q: ?「是啊,我怕来不及了。」赵睿看着我的眼睛:「你是不是准备离职了?」
# ?$ \2 [1 G( W. Q, B; O「这你都知道?」
9 R5 t/ w# w" C9 b「我看你一直在忙着善后和交接。」赵睿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i/ _$ Q/ F. N* [0 q
「明天。」我拍拍他的肩膀,终于说出了那句准备好的名言,「所以,别爱我,没结果。」
! k# }$ ~8 z2 {+ k7 ]3 D- ~「你嫌我小?」赵睿顺势拉住我的手臂,「年龄很重要吗?」9 M* o1 V( K+ B+ u# G' Z5 Z# A
「哈哈……」我笑起来,脑子一抽,冒出一句虎狼之词:「没说你小啊,你腹肌还是挺大块的,我都看见了。」, B- m. e) p! T* o
女德学院的院长听见这句话,会把我拖到小黑屋电击治疗吧?不过,我并不后悔自己的放肆。恶作剧多开心多刺激呀!调戏一下良家美男,可以让这种快乐加倍哟!( n9 `0 P5 L) v/ r @5 {. {- D
听到我的话,赵睿的脸又红了,但是他勇敢地盯着我的眼睛,「你喜欢?」
$ y3 }: i1 r9 A/ n# u& p哦?反杀?
. p9 l k2 Y% @3 S1 V0 i「在下腹肌爱好者。」我毫不掩饰自己的老色批属性。
2 |1 \+ J3 n0 n- h" |5 ]「找个方便的地方,我可以免费给你摸。」& R# P8 V+ k J* m; _
我目瞪口呆。这是赵睿说得出来的话?疯了疯了!!这个小孩他疯了!
! }: a7 G; ]: m, [; w9 M' ~$ {「或者,你现在就想摸?」赵睿来抓我的手了。: X& w7 B# a# H1 Y" M: g
正好电梯来了,我赶紧蹿进电梯。赵睿这个铁憨憨,不知道公司门口有监控吗!他想搞点桃色新闻,别拖我下水啊。( _: E6 r# m5 `! f H: P
电梯里也有监控,赵睿可能意识到了这一点,没有再做什么调戏老人家的事。
! f) v" T: O. S9 y; \' O" ]" [出了电梯我埋头疾走,局面好像有点失控,主动权现在被赵睿抢走了,下一步会往哪儿发展完全无法预料,这让我有点慌。
. E/ ]/ r' E" n& f Y赵睿紧紧跟在我身边,他扭头盯着我的眼睛说:「你怕了。」
6 m* T3 f1 z. ?. ~7 K; J9 ` j Q他用的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 v+ `$ I- {$ j- E; q3 ~! J我站住,微笑,绝不认输:「谁怕了?你个小屁孩,我怕你?」; k( @3 ?- c. ^' E) E
为了表示我不怕,我甚至伸手拍了拍他的头,「别指望我摸了你就会对你负责。」$ Q9 _7 G5 s1 H0 e9 C' I$ `% [/ B
「我不要你负责,你敢摸吗?」( ~+ P! T6 V6 ^
赵睿的脸皮迅速地成长起来了,他从我手里抢走了老色批的剧本。8 ?( g+ a, m7 S! p* ^4 O/ n
哇哦,有点刺激。我瞪大了眼睛。不过,他以为他能用这句话扳回一局?
A* I9 m; g E' h8 ?哼,天真。
9 u4 w) U9 |3 P) F我们正好走到柱子的阴影里,环顾四下无人,保安也不知去向,我二话不说,动手就摸。
4 y( u8 j) I9 X都不要我负责了,不摸白不摸。
! ]$ R9 r8 g; v: L* }7 i烂摊子终于收拾妥当 ,明天就要离职,从此与这家公司再无瓜葛,再也不用看老板那张油腻的胖脸,这种感觉实在太轻松太快乐了。
# m4 L$ U9 Z/ q. p- \) D我得做点什么来庆祝一下。比如,放纵一回,摸一把我馋了很久的腹肌。* M6 b8 ?. h$ J' A9 r9 S9 h+ W( b* B7 O- d
别说,赵睿的腹肌手感确实不错,年轻男孩的身体,真是棒呆了。
: N& G: x) g6 E$ h8 v$ X) q, k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 M% T0 r* c6 x d) P% S' N这把火从出租车上烧到了酒店,又从门口烧到了床上。我承认我久旱逢甘霖,身心都愉悦,赵睿技术欠佳,但我还是很快乐。老色批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5 r0 `6 v2 V% `% h* @
我心里没有什么负罪感。进酒店大门前我已经跟赵睿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各取所需,两不相欠。成年男女文明上床,谁也不用对谁负责。
, L1 ~* ^! I2 z+ x' ^% @# P# K& f+ A他点过头的。
( ~, `9 i# r5 P' A4 ?5 F6 z从公司离职后,我再次删掉了赵睿的微信,拉黑了他的电话。$ v, X4 D' r1 J) D* A5 j$ D: k9 {
不是我心狠,是我发现自己好像有点上头。晚上躺在床上,会想念他的身体。
v& A8 o; r9 |+ l y我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这种依恋简直莫名其妙。我觉得我不能任由它发展下去。
6 q; a' m$ L. I- F7 w情情爱爱不能让我升职加薪,不能让我银行卡上的数字有任何增长。只会让我患得患失,变得软弱。5 H! P1 ]1 g' h
不,我只想搞钱,不想谈恋爱,更不想和一个还没毕业的小孩谈恋爱,没结果的。
7 e3 h4 |& B% Q; _; `: g2 s. r现实的女人绝对不会做什么没结果还浪费时间浪费精力的事。# y" ^7 ?+ _# ~" _. V2 V
我很快找到了新工作,跟新公司约好一个月之后入职。手头还有一些积蓄,我准备先休息一阵子。
6 w; i4 x5 R# l买了机票订好酒店,我独自去南方的小城住了一个月。
1 g4 P) `+ @/ R偶尔我也会想起赵睿,但我总是迅速将他的脸从脑海中赶走,我这种精明老到的人,怎么可能喜欢一个比我小 7 岁的男孩?不可能,我自己都不允许。# M) h! D5 t Y
休完假充好电,重回大都市继续打拼,没想到,刚一回来,就看到了赵睿。6 R, J$ w+ B+ Z7 d
黑色 t 恤黑色工装裤,戴着一顶棒球帽,双肩包背在左肩,靠在楼下小花园的石柱朝大厅这边张望着。7 ~' \7 }4 G7 r& i$ Q% s8 y$ U9 }
阳光照在他脸上,给他英俊的线条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可他隐藏在眉骨阴影中的双眼,看上去却有些茫然和消沉。
+ Q8 b5 D5 o* I# e# G我心里一沉,正要转身往回走,赵睿已经看到我了。
8 j( N5 \! R9 f) {" z6 t; s唉,躲不掉了。我走过去站到他面前。他看着我不说话。* Q. u+ r/ j. E6 Y7 w# S, V
我叹了口气:「不是说不用我负责吗?」/ h- M; W9 x/ p) y& p
赵睿低头看着他自己的脚尖:「没要你负责。」
! {: K; g: O6 ]! V4 f% c, T# a「那你是什么意思?」我有点不高兴了,我的态度非常清楚,删了他的联系方式就是我对这段关系的定位。6 o- d( S3 ?. I( N9 u9 f, ]
「我想跟你在一起。」5 ?. D- e0 W, d4 {( t5 y1 k; d. g. e4 o4 f
「做炮友也可以的,我也能接受。」赵睿抬起头看着我:「你不是喜欢我的腹肌吗?」
, q9 E3 b3 n. Y& x0 b! [2 W: R! B「哈?」我失笑。这孩子想什么呢?想找炮友,我干嘛不找经验丰富彼此没有感情纠葛的男人?
; g' {9 q- k1 k; {( o! f/ p0 S「我知道!」赵睿的脸涨得通红,「上次……我表现不好。最近我学了很多新知识,我能表现得更好的,绝对比上次强!」他结结巴巴地说,「上次,我是,第一次,所以……没有经验。」" x/ r& t4 ]4 z% M) W
看着他窘迫却又努力解释的样子,我有些于心不忍。
" h$ n) ^+ B4 X' f, f我只好夸他:「没有,你表现得很好。」
1 s0 s* _' i7 x/ I# B3 c! x1 F8 P5 Z赵睿高兴起来:「我还能更好。不信你可以试试。」
; Z( n9 v2 K Z# W# O! o, Q1 G; M$ `我:「……」
: N+ J0 |! z. G o) i y% a「别傻了,喜欢你的女孩不是很多吗?想谈恋爱就好好找个同龄女孩谈,我这种老阿姨,没什么真心的。」我忍不住伸手拍拍他的头:「我走了,你以后别来了。」0 \8 p* |* [9 g8 ]; D0 K& g
「你……」我听见赵睿在背后问我,「你就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 J9 x7 ]; u$ g/ A, z「对。」我干脆利落,头都没回。
) b2 q; H; H' Q) c7 S f2 y; v喜欢?喜欢有什么用?他比我小 7 岁,跟他谈恋爱完全是浪费时间。
" Z9 Z3 W, r) x! R* |我想升职加薪,想买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想拥有更大的权力更多的机会,如果遇不到对我人生有助力的男人,最好的选择是保持单身,不要结婚。, |. V I8 t% |2 g" @ t6 r
和赵睿在一起,只会浪费我的时间,影响我奔跑的速度。
[9 d9 Z! W) ~8 x7 N7 b然而,我的潇洒只维持了两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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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W1 A4 I# M2 @' p" u) o使用 App 查看完整内容目前,该付费内容的完整版仅支持在 App 中查看8 Y: |+ \0 e" F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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