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BIS多国央行数字货币互通计划“邓巴项目”（三）：面临挑战

【中国金融案例中心 编译：齐稚平】
& K' p6 _3 y1 \( `' a" E4 J
"邓巴项目"（Project Dunbar）是一个由国际清算银行（BIS）创新中心与澳大利亚储备银行（RBA）、马来西亚中央银行（BNM）、新加坡金融管理局（MAS）和南非储备银行（SARB）共同合作探讨的项目，旨在建立多国央行数字货币互通（multi-CBDCs）平台，实现更加廉价、快捷和安全的跨境支付。跨境支付分为大规模批发支付和零售支付，"邓巴项目"的重点是银行之间的批发支付。2022年3月22日，BIS发布报告，称"邓巴项目"已完成两个原型的开发工作，可以使用多国央行发行的数字货币进行国际结算。该报告的解读分为三个篇章，此前的解读（一）、解读（二）已对项目的平台设计、治理与流程进行了介绍，解读（三）将总结项目所面临的挑战。
1 V7 O5 N3 [$ O' K$ @) O
1 O1 P  a  o; Q作为一个探索性的项目，"邓巴项目"重点是要探索创新方法解决共享平台所面临的挑战。虽然项目已成功开发并进行了原型测试，但它仅是在初步设计的基础上构建的。随着项目的发展，新出现的信息将导致原先的假设不断细化，出现新的状况。未来仍有许多因素需要探索，主要将面临来自三个方面的挑战：政策、商业和科技。

政策方面的挑战
# C; f* T7 d7 L& @

& a4 k9 X$ Z. P- @/ E
. [1 n/ {/ m( O1 [1. 访问模型设计的权衡

* z7 i8 [0 p4 U  ?在访问模型的设计过程中反复出现争论。一部分人认为"直接"CBDC访问模型是很难实施的，因为需要协调和改变当前的监管规定；一部分人认为"混合"CBDC访问模型需要依赖于其他央行或监管机构实施，控制流程还需中介机构介入，这样的设计是低效的。为验证这些观点还需进一步更彻底的分析，包括对访问模型的潜在细化。此外，在探讨访问模型时，跨区域的监管方法可能存在差异，因此应在地区层面或在中央银行的逻辑分组内进行。
7 S' N3 T* J8 B
; Y0 R7 ?8 s. G4 d3 {. n+ V2. 在平台上启用共享控制进程
+ w( s6 }5 P  L  B. w
/ n( |, ?# `# \8 [8 T共享平台的一个潜在好处是允许在平台上执行共享进程。例如，制裁审查可以在跨境支付过程中只进行一次，无需在每家银行都进行。这种过程的整合可以提高系统级效率；但由于参与者需要相互依赖和分担责任，可能难以实施。

+ o+ o* y# s) d" l9 n, N+ o9 K3. 扩大银行以外的服务范围

: z/ a0 V2 `9 y* Z+ M, s虽然商业银行是"邓巴项目"主要参与者，但支付服务提供商和交易所等非银行金融机构也可以直接在该平台上进行交易。所以，应考虑是否将准入范围扩大到银行以外的机构。在参与该项目的各国央行中，一些国家的央行已经允许非银行金融机构访问平台。扩大非银行金融机构的准入可能会缓解竞争，从而降低消费者的成本支出，但也可能带来风险。

4. 反洗钱/反恐融资监管的影响
5 a# ~! ?: K" ?* [: H( T
: Z8 E( e7 K* Y$ z, b. r当该项目在遵守国家反洗钱/反恐融资法规的要求时，发现反洗钱/反恐融资法规范围不包括使用CBDC的跨境交易，而该问题需要进一步探索。

5. 监管改革
/ T- f5 a. I" ~2 I
制定多国央行数字货币互通解决方案需要监管体系的改革。这需要更详细地进行分析，同时也需考虑利用技术方法解决问题在政策上的差异性。

" B% p( _  r$ ]) q! _8 }商业方面的挑战

0 W2 @9 k& k+ Y& ^; Z( Y

1. 保荐银行的商业模式

- Z" g4 R8 s* j在"混合"CBDC访问模型中需要商业银行承担"担保"角色，保荐银行需要执行某些控制流程。扮演代理银行的机构，通常通过持有外币存款或收取交易费用来获取利益。而当它们将不再受益于多国央行数字货币互通平台中交易银行的资金，则需要探索新的商业模式。这将需要与行业参与者一同评估，确定其可行性。
9 {7 t) d( I7 a& k# p1 q
2. 商业用例和应用程序

% Z, h% k5 I% U" I' |除了跨境支付外，人们可能对该平台提供的其他服务类型感兴趣。例如，其他数字资产的发行和交易、有条件支付，以及与其他平台和应用程序的集成，如支持贸易融资等。

3. 对提高效率和节省成本进行定量研究
1 Y; S) G0 i) q
$ [* Z1 Z0 i' h( K0 J: T  U. r& z虽然该项目强调了多国央行数字货币互通平台的潜在好处，但这些好处侧重于高水平质量方面。在未来执行成本效益分析和构建业务案例时，收益的分析和量化也非常重要。

4. 实时结算的流动性挑战
: ?7 G) z9 a8 f6 M: b, Y" g
& T8 Y$ |1 b8 U) n" b6 G  {0 s8 @实时结算要求交易各方在交易时拥有履行其义务所需的资金。对商业银行来说，高流动性代价高昂。通过让银行减轻对流动性的管理，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资金的无缝投放或撤出。像流动性储蓄机制可以减少流动性需求，如净值。

; j+ w9 p, c+ K, f技术方面的挑战

4 H# Q. a  o7 D% s" j/ l/ I- a
6 t: S# R3 I6 z7 c
1. 外围服务和功能的集成

目前该平台只是端到端支付流的一部分，它还需要与中央银行资产质押服务系统及商业银行的客户交易系统相连接。同时，使用CBDC只是支付的一种方式。例如，它也可以使用证券交换的支付，或使用国际贸易中的货物支付。这些例子可以通过直接连接到多国央行数字货币互通平台来实现端到端自动化交易，从而在收到货物时实现资金的自动划转。因此，技术连接性和与外部系统集成的进一步开发和测试是重要的，它可以与其他商业用例和应用程序一起进行探索。
- S$ l' ^2 q; X: W' D. S
2 J$ W% y" R) Z5 C* ~2. 标准和互操作性
  ?) h: {, ^( ], ?  ~" w! ^1 X
互操作性，指这些系统之间轻松无缝地相互通信的能力；而标准是实现这些系统之间互操作性的关键。多国央行数字货币互通平台需要与其他外部系统连接。并且为了实现所有司法管辖区和货币的全球支付，区域性多国央行数字货币互通平台需要与其他国家或地区的平台对接。
  E9 i0 s2 O% m/ p6 ?
3. 技术挑战与权衡
( E6 _) d: j9 S- i" S% L
# I. S# C. b. w/ }$ F在系统设计时，通常需要考虑技术上的权衡。由于该项目在每个司法辖区只模拟了5家商业银行进行技术测试，实验范围有限，这种权衡在实验中可能并不明显。当增加样本数量时或许会发现潜在的技术挑战。
# Q# t! l% F  R2 S$ n+ I$ g
7 e( ]3 s; j; S) }. p2 ^总之，"邓巴项目"未来的目标是实现一个全球互联网络和可共同操作的CBDC平台，成为连接所有中央银行和商业银行的单一全球结算平台。在实现"邓巴项目"愿景的路线图中，下一个主要步骤是开发和测试一个区域性的多国央行数字货币互通平台，以达到高水平成果。这需要制定一份详细的平台规则手册，并审查参与司法管辖区的法律和监管框架，同时需要为该项目成立治理委员会，并辅以进行大规模技术开发和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