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亩三分地正在往mitbbs的路上飞奔。我经历的时代恰好是mitbbs后期,和一亩三分地早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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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到一亩三分地,必须说mitbbs的历史。正是因为mitbbs的jobhunting版的衰落,导致了一亩三分地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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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p7 F1 L4 omitbbs的问题,在于版主权利过大,以及设备过于老化,堪称当今论坛里的活化石。版主权力过大,所以如果碰到有为、有责任心的版主们(例如职业移民绿卡申请的EB23版),那么会长期兴旺。直到今天,我随便扫一眼EB23版,发现还是干货满满,甚至产生了一些华人组织,推进绿卡,跟什么奥本(管发绿卡的美国官儿)直接交流的。3 o8 O, o7 u* _$ L+ p# u
8 I& Q @$ b" H6 @- b8 C9 P; F全胜时期的mitbbs的jobhunting版,基本上所有信息都能找到,无论是面经还是内推还是资料集合。$ V. y' K" R+ r2 [+ e. e
& f- ^+ o/ E1 K" [. d, u: N: b但是大多数版的版主是昏庸无能而且长期赖着不走的。举个例子你们就懂了:Jobhunting有人分享了当时全部的系统设计资料,结果版主忘了mark,导致帖子竟然因为硬盘不够时清理给弄没了。你敢想象知乎删除你的2万赞的答案,原因是“服务器存储空间不够”吗?所以,mitbbs其实更作死,管理和技术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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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9 H; h4 g0 T1 u听说mitbbs后来被转卖了,导致所有者不在美国了,就再也振兴无望了。后面我会解释,为什么所有者在美国很重要。0 l6 t2 X+ @; I
一亩三分地兴起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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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 B/ _& Z, A一亩三分地的兴起是很有眼光的。它其实动作很晚,寄托天下和mitbbs等都比它早多了,但它之所以能成功,和强大的执行力是分不开的,个人认为是个成功的后来者居上的创业例子。0 e+ o2 P3 ^7 E; |6 S9 N5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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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亩三分地一反mitbbs的自由散漫,采取严格管理方法。mitbbs的版主是任命制(有时候也选举),但没有好处,所以一般是闲人担任——美国那些混得不差的,谁不是在赚钱或是享受,哪有时间天天泡论坛?这导致了mitbbs的版主很难是有才之人,加上拉帮结伙,自然亲小人远贤人。: ?, e( d, H/ b, o; Y$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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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亩三分地则由Warald等直接管理,所以ownership是非常强的。早期管理很有效,严格识别好贴并各种置顶(我就发了一个贴,人直接给置顶了好多年)。这导致它所号称的信噪比,的确是比mitbbs高太多了。这导致它在2013年以后,开始掌握年轻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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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个比方:mitbbs是神圣罗马帝国,每个版都是一个小国家,版主权力极大跟王公差不多很多时候神罗皇帝也管不了,神罗里面小国无数,亡掉几个也毫无压力,有些国家如勃兰登堡(EB23版)等还特别的兴旺发达;一亩三分地则是苏联,从里到外都是一体。两者的执行力、团结力不在一个档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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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Z- d7 g5 E看面经等的确是非常高效的,尤其是面对工作经验5年以下的人。) [$ ~6 G$ v: [ u" W) N4 N
一亩三分地瓶颈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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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F/ H& v- ?& I1 _6 W1 a一亩三分地大概在2016年以后彻底打败了mitbbs jobhunting,这也导致了它的瓶颈时期的到来,一直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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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个人理解,论坛变现其实还是比较慢的。说到底,论坛的变现,除了广告我想不到别的什么。一亩三分地因为背后有留学咨询支持和挂钩,其实还算很强的了。但是一亩三分地的问题也逐渐暴露出来了:/ @ W/ [1 c& s; a/ a0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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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就是不能自己删帖,这是最要命的问题之一,关系最大的是隐私问题;要知道,美国圈子很小,比如某个大厂的码农,中国人也就几千人,想定位到谁实在太容易了。一亩三分地的初衷我能理解:防止好贴被作者自己删除,但是这违反了隐私的基本原则,并且使得ownership转移到了一亩三分地。; n. ^0 |5 r" M# W/ @
# x5 w/ x8 a% N/ s就是说,你发帖的那一瞬间,你就失去了自己文字的所有权,这些文字就是一亩三分地的了。知乎都可以随便删自己的答案对吧。举个例子:你发现自己的某些帖子暴露了自己的隐私,想删除却没办法,这不是自杀行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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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X+ |" W1 I b! H7 L" B第二个,提一个问题: 一亩三分地的所有者和服务器是否在美国?这个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刚来的年轻人因为不见得移民其实倒也无所谓。但是长远来看,如果在美国长住,还是要考虑这点:当你因为隐私跟一亩三分地产生争执时,美国那些隐私限制和相关法律是否可以保护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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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可能觉得我小题大做,但要知道中美隐私习惯还是很有区别的。比如万一你的微信号被泄露,万一你的电话号被泄露等。我不是说美国就保护得好,而是说至少在美国生活久了,知道隐私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跟国内有所不同)。4 R6 ^; ^$ k* q$ Y
! p$ w% U) |$ u8 k第三个,收费问题。在快引入收费时,我已经基本不用一亩三分地了。我不想评价这种做法,某种意义上,的确是人私人论坛,怎么玩都可以,人现在做得好想变现也是自己的选择;另一种思考则是从贡献者角度,毕竟社交平台的程序和服务器谁都会弄,其真正价值还在于贡献者和内容——Google所以伟大,不是因为Google只有搜索引擎,还是因为它的搜索引擎可以index世界上所有的网页,那些网页才是真正的贡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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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真正的贡献者其实是发面经和帖子的人。这些人第一,要被收费才能看其他资料;第二,发帖等于失去文字的ownership。他们居然还这么干,是不是有些幼稚了?要知道,严格来讲,发面经是违反NDA的,然后面经还不能删除,其实现在只不过是大公司不愿意管罢了——如果真愿意抓,就凭那几道题,轻松揪出是谁发的,过了的收回offer,没过的永久黑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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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u0 c; x. O( Z8 X. {我当过面试官,我知道公司不这么做的原因,还是因为不在乎:就算告诉你几道题,你就一定能做好么?照样没几个能过的。但,这绝不代表,公司没有能力这么做。事情真闹大了想查你,那太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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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6 @4 D, y5 i& v从商业角度,这就是个建设“平台”还是“产品”的问题。一亩三分地逐渐由平台过度为产品了。但我所怀疑的是,一年几百刀的产品,也许会有更好的subscription——换句话说,如果有人有精力,建设一个一年收费几百刀,但分门别类归好面试各个环节的所有资料,是不是更吸引人呢?甚至,同样花钱,为什么不去培训班呢?/ i4 \7 l' y5 X
! D3 ^# ~: o8 A8 z第四个,英文平台的崛起。比如看包裹,也可以参考Levelsfyi了;公司小道消息和八卦,可以看Blind(但我没有注册,也是隐私考虑)。+ h _& r" h; A1 K/ I8 T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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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的一个问题是用户更新换代太快。一个人留学也就那么几年会比较依赖论坛,后面或者海归用不到,或者是移民了逐渐淡出,或者是自己有更好的信息渠道了。所以,mitbbs这种自由主义的自治管理最后被证明是失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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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亩三分地的逆势成功是非常让我佩服的。2010年以后,已经是论坛的普遍衰败期了。一亩三分地的强大执行力,类似于苏联奇迹。然而,也如苏联中后期,过于强大的管控和限制,又可能让自愿的贡献者越来越少,最后逐渐消亡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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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3 m1 k1 _+ s0 s: I6 y大趋势上,论坛逐渐被公众号和知乎以及各种知识分享的App所取代。长远来讲,留学、移民话题也可能如此,被新方式取代。只是,我个人觉得,这方面的进展较慢,说到底还是绝对人数太少、新的盈利模式很难收益导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