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的开始，我，顿悟了生活的真相

显示全部楼层 · 2025-1-3 09:01:29

2024年已经过去，2025年已经到来，你的生活，过得好吗？

这一年，你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把什么抛在了脑后，又在努力奔向什么呢？

这一年，我们告别了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艾丽丝·门罗，也在她留下的诸多作品中探寻那些至今仍旧困扰我们的谜题。

今天，门罗的八十岁封笔之作《亲爱的生活》焕新上市，收录了门罗首度承认的4篇自传性故事，这些于暮年打捞出的童年碎片，是“藏匿于门罗众多小说深处的隐秘胎记”，也是理解门罗人生的一个重要入口。

14个告别故事，写尽生活的庸常与残酷，也写出难以言说的情感与瞬间；以年老赋予的智慧和视角，重解生命中难以放下的时刻。

这些故事叩问我们内心的，是那些关于生活最本质的问题：面对人生的种种变故和转折，你会如何选择？当深陷痛苦和怀疑之中，我们该如何重新拥抱生活？

而门罗的故事告诉我们，生活既残忍又伟大的地方恰恰在于：所有的幸福和痛苦终将过去，所有悲剧都会在时间中消弭。

亲爱的生活，是我们最熟悉的朋友，也是旷日持久的敌人。我们与之交手，常常没有输赢，只是付出代价，承受一切，然后，继续向前。

以下段落摘自《亲爱的生活》。

我们失去，然后习惯失去
直到成为失去的行家

1
我们。他刚才说“我们”。有一瞬间我紧紧地抓住这个词不放。然后我想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我被包括在他说的“我们”里。

2
每一次拐弯都像从我剩下的人生中剪去一块。

3
她曾经存在，而现在不再存在。人们匆匆忙忙，仿佛合乎情理的安排可以战胜这个骇人的真相。他也遵循惯例，在人们告诉他该签字的地方签字，安顿——用她们的话说——遗体。

多好的一个词啊，“遗体”。好像某种被丢在覆满煤灰的橱柜夹层里等待风干的东西。

4
他们的模样和声音仍然存在于我并非完全关乎情爱的幻想之中，但其实他们早已离开。有些人，很多人，一去不返。

5
总会有一天早晨你发觉所有的小鸟都飞走了。

允许一切发生

6
我们的生活之中充满戏剧，虚构的和真实的。我无法不去想那些沉到海底的人们。我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半是恐惧半是——我所能找到的最贴近的描述是——一种冷漠的兴奋。一切都被吹走了，所有人都变得平等——我不得不说——突然之间，和我一样的人，比我更艰难的人，以及那些普通人，大家都变得平等。

7
他的处世哲学，正如他后来所说的那样，就是无论发生什么都欣然接受。一切都是礼物。我们给予，我们接受。

8
如果你愿意，一切都有可能变成好事。

9
你无法相信这种感觉有多好。接受一切，悲剧就此消失。或者至少，悲剧变得不那么沉重了，而你就在那里，在这个世界无拘无束地前进。

10
她身上仍然有那种奇怪的犹豫和轻松，仿佛她还在等待生活重新开始。当然，她会去旅行，也许她认为生活会在那里开始。没有这般运气。

不断错过，不断犯错

11
“所以就是这个主意来得不够早，”她说，“就像我人生中的很多事情一样。我一定有什么问题。我没有尽早做打算。我总以为还有很多时间。”

12
那个女孩已经长大，像其他所有人一样学会了沾沾自喜，讨价还价。时间被浪费了，生命被浪费了，被那些争相追逐刺激却对真正重要的东西视而不见的人浪费了。

13
在如今这个年代，如果你以一个家长的身份生活得足够久，就会发现你既犯过自己根本不曾意识到的错误，也犯过自己一直都清楚知道的错误。

总是愧疚，总是原谅

14
那时我真正想要说话的对象是妈妈，而她已经不在了。

妈妈最后一次发病时我没有回家，也没有参加她的葬礼。我当时有两个年幼的孩子，温哥华没有人可以照顾他们。我们难以负担旅费，而且我丈夫鄙视仪式。但为什么要把责任推到他身上呢？我也有同样的想法。我们会说起某些无法被原谅的事，某些让我们无法原谅自己的事。但我们原谅了，我们每次都原谅了。

15
我们要重新开始。我们会重新感到自己没有伤害任何人。没有做错任何事。

16
即使在重压之下，她的声音仍然和从前一样，真是不可思议。将所有的重要性引向那个声音本身，引向其悦耳的音调，同时说真的对不起。

总有一些无法逾越的困境

17
他随身携带的，他所携带的全部，只是一种匮乏，就像缺乏空气，就像他的肺部缺乏正常运转的机制，他料想这会成为他身上永远存在的困境。

18
她不像有些人，她说。她不想被缠住。缠住。她说这个词的时候，我看见一张巨大的金属丝网罩了下来，某个邪恶的小东西用网裹住你，让你窒息，让你永远也出不去。

19
这么做的确是对的。但在我心里，卡萝仍然不停地朝水边跑去，跳进水里，仿佛带着胜利的姿态，而我仍然困在原地，等着她向我解释，等着那哗啦一声。

逃走的人，隐藏的心事

20
他只是一个孤僻的人，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把自己深藏起来，但不曾触犯任何法律。
不管怎样，似乎没有人在寻找他。

21
她不会是已经忘了。只是把那个场景收拾了起来，放到一边，和她过去的自我一起放进壁橱。

22
东西可以锁好藏起来，只需要下定决心。他六七岁的时候就将继母的戏谑，她所谓的戏谑或戏弄，锁好藏起来。天黑后他跑到大街上，而她把他找了回来，但她明白如果她不停止的话，他会真的离家出走，于是她停止了。

选择与诚实

23
她是她自己轻狂选择的结果。她太爱她自己了。

24
唯一让我难以忍受的是欺骗，或者说自我欺骗。毕竟没有任何谎言比我们对自己说的谎言更加糟糕，不幸的是，接下来我们不得不不断说谎，才能把令人恶心的东西压在肚子里，直到它们将我们活活吞噬。

自我与迷失

25
一种罪恶。她将注意力放在了别处。固执地四处寻觅关注对象，却没有关注孩子。一种罪恶。

26
如果你是女性，献身任何东西都会让你变得荒谬可笑。

27
他更像是在等着他一直期待着的那个不可避免的转角，将他带回他出发的地方。

28
我对那个站在一年开头的人说：
“给我一盏灯，让我安全地走进未知。”
他回答说：“到黑暗之中去吧。那比一盏灯更美妙，比熟悉的道路更安全。”

顿悟的时刻

29
也许是这辈子第一次，真正有了活力。她感到仿佛获得了一次机会；她的人生重新开始了。她告别了那些银器、瓷器、装饰布局、花园，乃至书架上的书。现在她要生活，而不是阅读。

30
她起了床，迅速穿好衣服，从每一个房间走过，把这个新的想法说给墙壁和家具听。每一个地方都有一个洞，而最明显的那个在她的胸口。她煮了咖啡，却没有喝。她又回到卧室，发现不得不把目前的现实重新再介绍一遍。

怀旧的乡愁

31
我不知为何更愿意紧紧抓住童年不放，我想停留在那个时代，也让其他人和我一起停留在那个时代。

32
一个世纪之前，在这样的傍晚，人们会坐在露台上，又或者坐在前门台阶上。洗了碗，也在一天中最后一次打扫干净厨房的主妇们，给草坪浇透水然后把水管卷好的男人们。没有现在那些空放在那里用来炫耀的庭院家具。只有木头台阶或从家里拖出来的餐椅。人们谈论天气、跑掉的马或者某个生病卧床、没有康复希望的人。

衰老的意味

33
然后我想，只要活得足够长就可以消除所有问题。无论你早前可能有过怎样的残疾，只要活到现在就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将那些缺陷抹去。每个人的脸都会遭受岁月的侵蚀，绝不仅仅是你的脸。

34
我说唯一让我不安——有一点不安——的是，这意味着我们假定生活中不会再发生任何事。不会再发生重要的事情，不用再应对任何事情。
他说我们刚刚还争吵过，我还想要什么呢？
争得太有礼有节了，我说。

35
“我们禁不起吵闹了。”他说。
的确禁不起了。我忘了我们有多大年纪，忘了一切。以为还有大把时间可以去忍受，去抱怨。

必要的沉默

36
她的脸上满是赞叹。
“你见过这样的景象吗？”
我说没有。从来没有。
我以为她会再说些什么，毁了这个瞬间，但是没有，我们俩都没再说什么。
我们不可能比这会儿更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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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2025年的开始，我，顿悟了生活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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