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原作者为陆丹林,略有删改,原文错字已尽量改正。
4 p) Y, @ L- y |: o 辛亥革命,广东光复以后,社会团体,风起云涌,其中有些因为动机不良,分子复杂,几个月间,便已烟销云散,化为乌有了。个中情况,我在《广东光复后的社团回忆》中,已有写述,今不赘说。- O3 ^/ o# T* y* i8 b; p1 r* d
1913年(民国2年)5月间,广州有异军突起的晦鸣学舍。这个团体,是刘师复联合几个同志设立的。它既没有组织章则,也没有领导的职员,而是自由集合。主要任务是,传播巴枯宁、克鲁泡特金的无政府主义(安那其主义)。晦鸣学舍成立后,继续出版《晦鸣录》等宣传无政府主义的小丛书,以及组织心社,出版《民声》周刊等一连串工作,都是刘师复和同人们戮毅力办理。尤其是在两年间,刘师复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忠于主义的苦心孤诣精神,非常突出。
5 u! Y$ [1 w0 c! o# ^" p9 }; _ 我不是无政府主义者,也不是心社的社友,我只是和他们如林直勉、梁冰弦、黄凌霜、梁一余、莫纪彭、郑佩刚、一伦等认识。与刘师复见过两面。抗战期间,旅居香港,一次黄凌霜约午饭,曾和郑彼岸相见而已。今所写的,仅就手边所掌握的一些资料和回忆当年所见所闻的情况,浮光掠影,不全不备,自在意中,希望亲与其事的、别有所知的,加以补充、订正。- W' Y. f, c3 A+ B+ o2 ]8 n7 s2 P
刘师复的略历( j9 t* Y- ^5 Q7 |( a
刘师复,原名思复,广东香山(今名中山)人,青少年时代,即抱有改革社会的远大志愿。当时进步的知识分子指出清王朝腐败无能,列强虎视耽耽,要瓜分中国,非实行革命,推翻专制政府,不能够挽救垂死的国家。师复接受新思想,便抛弃旧学,研究社会科学。留学日本时,即加入中国革命同盟会,回香港后,一度在《东方日报》担任编辑,与谢英伯、陈树人等同事为了从事实际的革命活动,与旅港的革命同志郑彼岸、高剑父、梁倚神、李熙斌、谢英伯、林冠慈、丁湘田(女)等,组织“支那暗杀团”,以刺杀清吏为对象。师复参加的第一组,除了执行实际的行动任务外,还要亲自动手制造炸弹,供应第2、3两组的使用。1907年,他在广州,因计谋暗杀广东水师提督李准,在寓所装制炸弹,不慎炸伤了面部和左手,给清吏巡警道龚心湛侦悉,以革命党嫌疑,判回原籍监禁。他在狱中,手不释卷,写了不少札记。1909年,由同志陈景华设法运动,才得恢复自由,从事社会改革工作。后来旅居香港,因好阅读李煜瀛、张人杰等在法国巴黎所办的《新世纪》杂志、新世纪丛书等,思想便转向于无政府主义。辛亥秋间回到香山,和同志们策动前山的新军起义,建立“香军”的革命活动。
: H' @4 ?6 r1 A 关于刘师复在旧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工作,请参阅广州政协出版《文史资料选辑》第5辑,郑佩刚《关于刘思复之暗杀活动》和冯自由《革命逸史》第2集《心社创作人刘思复》等,便可得知,此处不再复述。2 [% h9 m3 V! H5 r8 n
晦鸣学舍与《晦鸣录》
% O) C [% O1 z4 \9 j 清王朝推翻后,有些旧官僚、劣绅们钻营有术,摇身一变,做了民国的官,还是旧一套的作风上层党人做了新官儿。有些因为政治没有出路、思想生活受了影响。因此有些党人看不过眼,自命清高,退出政治圈子,去做和尚。汪精卫等且投机组织什么“进德会”,标榜不参加政治。有的趁着机会,取得一笔留学官费,出洋镀金。热心政治的除了极少数的效忠于革命政党之外,便是运动当议员,作名利双收的享受。也有利用特殊阶级,兜得转的手段,经营商业,企图发财,当资本家。最坏的是投到袁世凯的脚下,或军阀官僚幕中,为虎作伥。这是辛亥革命后某些革命党人的动态。( j6 Q5 J8 P6 g+ p6 R3 S
刘师复既因思想倾向无政府主义,又被当时客观现实所刺激,几经考虑,便约集几个同伴设立鸣学舍,它的定名是从《诗经》“郑风”的《风雨》篇:“风雨如晦,鸡鸣不已”而来,是处乱世思君子之意。地址在广州存善东街8号。出版《晦鸣录》(一名《平民之声》),创刊号是1913年8月20出版,以倡导社会革命,促进世界大同”为标志。它在《编辑绪言》(创刊词)指出:“晦鸣录既以平民之声自勉,其言论即直接为平民之机关,今天下平民生活之幸福,已悉数被夺于强权,而自陷于痛苦秽辱不可名状之境。推原其故,实社会组织之不善有以致之。”跟着指出:“欲救其弊,必从根本上实行世界革命,破除现社会一切强权,……正当真理之新社会以代之,然后吾平民真正自由之幸福,始有可言……”
5 c; f( v6 m8 j6 p1 { A 接着举出所记载的纲要八项,也就是晦鸣学舍所努力的目标是:共产主义,反对军国主义、工团主义,反对宗教主义,反对家族主义,素食主义,语言统一,万国大同。此外凡一切新发明之科学,足为生活改良人类进化之母者,亦得附载。文体用浅文言,文字前数页是汉字,后数页是世界语,是一个别开生面的刊物。它所附刊世界语专页的目的是在:“希望语言之统一之故,……一方面传达世界语于支那,一方面披布支那社会之真精神于全世界。复以世界语及华文两者征集文件。互识而并载之,使东西两文明,日益接近。”师复用世界语写的文稿,署名“SIFO”即世界语师复二字的拼音。后来《晦鸣录》停刊,《民声》周刊继续出版,风格也是汉语与世界语合刊,版式是16开本,16页,用5号字排,杜林纸印的。
) ?3 s8 \' D! d 晦鸣学会初期编印了一些小丛书如《无政府主义名著丛刊》、《军人之宝》和传播无政府及世界语绘面明信片等,读者函索即寄,只收回工料费,就是《晦鸣录》也只收寄费。即使读者有时面索、函索,不纳邮费的,他们也照样供应。国内外各地特约传播只数十人代为联系同志,转送宣传书刊等任务。
9 E# ~2 Q" X! x* x; h- { 晦鸣学舍的印刷费,多是学舍同人与赞助人各尽所能的自由捐助,《晦鸣录》创刊号公布第一次收得助款是4667元,其中学舍同人(不记名的)助款1200元。其他助款人除了两三人用真姓名的,如林景云、陈廉伯等之外,一般是用假名。来款地址有从四川与国外横滨、东京等处。首次出版小丛书15000册,传播信片10000张。于此可以反映开始时活动的情况。
. Z4 }% k: G+ V2 Y* C/ f% R& R6 G+ K! V 师复发起世界语研究会,被推为环球世界语会广东负责人,即在东堤二马路世界语学会广州事务所,开办世界语讲习所,9月2日开课,分日夜两班,每周各授课6小时,每月学费2元,学习的人很踊跃。(我一度参加学习了半个月左右,因为发音难得正确,而自动的中途辍学)过了些时,迁到河南(海珠区)海幢寺内南武学校其后又在华林寺设立世界语专门学校,广东高等师范内也开设星期研究社等,(香港也有人组班研究)当年担任传播世界语的,区声白、许论博等授课较多。- E/ A' S, R9 R$ w& X1 R' k, H6 u
心社' X" t j0 t7 a5 e, v) u
晦鸣学舍设立不久,另组织心社,核心人物是刘师复、郑彼岸、林直勉、莫纪彭等(当时他们都不用姓,今所写的,便于参证。),社址与晦鸣学舍相同、又在东园做通信处。晦鸣学舍是传播无政府主义的团体,因为使社会人士对无政府的新兴名词,与当时的政体有了抵触,发生关系的人有许多顾虑、避忌,工作不容易发展,特另组心社来做外围,团结青年。心社是采取绝对自由主义,只“各凭良心以相结合”。它的主旨是“破除现社会的伪道德以及恶制度,而以人的良心的新道德代替之”,纯然是唯心论者。订有社约12条,是:1、不食肉,2、不饮酒,3、不吸烟,4、不乘轿及坐人力车,5、不用仆役,6、不婚姻、7、不称姓族,8、不作官吏,9、不作议员,10、不入政党,11、不作海陆军人,12、不奉宗教。凡能赞同履行这12条社约的,就是社友,其遵守与否,各问良心,并无罚则。这12条社约,与《晦鸣录》所提出的8项纲要,缓和得多。纲要中有政治战斗性,社约却是一种信条,也可以说是个人的“立身处世”标的而已。社里没有一般社团的社长,董(理)事等职员,社费也没有规定,随社友各尽所能,自由纳助。
t7 D3 W) f: n6 o( Z- r2 d( B 心社在报上公开发表后,轰动一时,像太空中抛下了一个重炸弹,社会即发生两种不同的反应。一是有些青年久在封建制度的压迫、政治不良的影响下,觉得它是新奇而愿意参加,但不一定能够完全遵守社约。当时国体变更不久,旧的已经破坏,新的还没有好的建立起来,青年苦闷异常。加以对政治认识模糊,辨别不出它是反动性的思想,只是不满现实与喜好新奇,期望得到思想的出路而已。一是地主、买办、资产阶级们的顽固守旧分子,尤其是宗教界,看它是叛逆,是眼中钉。因为它提出了“不奉宗教”就是反对宗教,反对他们所迷信的教主,简直就是向他们的信仰开炮轰击,动摇了信徒的心魂,斩断了他们上天堂的扶梯,也就是要把圣经烧毁,把传教士的饭碗打破,这还了得!$ V* G8 j) b* @# p
宗教界对它最恐怖、憎恨的,是基督教,今举两事做例子。花地培英学校,原是基督教北美长老会在广东设立的文化基地之一,中学部有几个学生加入心社,甚至预备当传教士的神道科学生也有加入。不知怎的,给美籍校长那夏礼、那威林父子知道了,大肆咆哮,多方侦查。结果,找不出人证、物证。因为参加心社都用假名字,无从根究。后来,只得在星期日中午,集合全校的师生员工做礼拜时,顺便宣布:“凡是入心社的学生或是教职员,希望他本人从速的脱离关系,否则,一经查出,立即驱逐出校。更望大家醒,坚定信心,免受撒旦(魔鬼)的诱惑。”这是消极的无聊的空炮,不了了之。而参加心社的学生,为了今后设受邮件的便利,只好改变通讯处,在一个就近代洗衣服的家庭妇女的寓所,避免校方的兴风作浪。事实上许多华籍教职员与同学们都知道某人参加心社,但大家不肯向洋鬼子告发,做出卖同学的丑行。
4 ^/ m* K4 A: g& c/ `( k/ j 两广浸信会的定期刊物《真光》主编张亦镜(文开)在报上撰文,谩骂心社的人是狗,可见他们的愤恨与害怕了。过了十多年,广州6月23日,人民反对英法帝国主义者,发生沙基惨案,工潮扩大,《真光》在广州不能出版,移到上海编印。有一次,我和张亦镜聊天(护法之役前夕我和张曾在香港大光报同事),无意中谈到心社。我说他当年谩骂心社的人是狗,是失了学者的态度,不从学理主义去辩论,只是谩骂,没有用处。等于孟轲骂杨朱、墨霍“是禽兽也”同样的偏狭思想、门户之见而已。张说,当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心社提出不奉宗教,等于推翻基督教,我是教会的文字工作者,不得不起来卫道,只图称快一时,任务已尽,不计其他的事。说毕,哈哈两声便了。这可见反对心社的某些人只是意气用事,绝不从学理去研究。9 a1 M3 S. T" F# ]; J) Y! x& M3 `
心社在社会上出现后,函索社约,通信讨论的人,纷纷而来,他们在《天民报》、《平民报》特辟专栏“心社析疑录”解答问题,并作公开的通信。有的入了社,在报上发表离婚广告,表示思想“前进”,实行社约(实际上多是假离婚)。有的对于某些社约不够了解,或一时不能完全遵守,师复因此特定一天,约集了部分社友几十人开一个谈话会。友人陈君是心社社友,约我前去旁听。那天师复用谈话式约略地把12条社约来说明:不食肉,不饮酒,不吸烟,是属卫生问题,不食肉与迷信轮回的戒杀放生不同。我们日常生活,一切工作,要亲自动手,蓄婢使仆,是人类的莫大耻辱。现在的夫妻,绝大多数的是家长包办的盲婚,毫无爱情。不婚姻不是禁欲、绝育,而是男女要恋爱自。各地发生械斗起事缘由,不管是非曲直在于何方,多是同姓相帮,异姓对敌,盲目的蠢动,自相残杀,全是姓氏从中作祟。子女跟父亲的姓,是男性中心社会的表示,是男女不平等事实之一。现在的官吏、议员、军人,都是压制平民的统治者爪牙。政党是争权夺利的集团,故我们要跳出了这个圈子。乘坐使用人力的车桥,是把人做牛马,违背人道。宗教是初民社会的产物,有点科学常识的都不会去迷信它。某些基督徒,说我们主张不婚姻,不称姓氏,不奉宗教的,便是魔鬼行为,事实上耶稣本人就没有姓,也没有结婚,且是反对犹太人所信的摩西教。我们社约中,除了不食肉、不饮酒之外,多是和耶酥平生的生活相同,他们数典忘祖,泼妇骂街,只是充分表现他们是无知的蠢物。况且除了不奉宗教的一条之外,用一句笑话来说,是社会的“准和尚、尼姑”罢了。何必惊奇诧异,手忙脚乱,瞎说心社是洪水猛兽呢?足见反对者是思想糊涂,缺乏常识的蠢才笨伯。(这里仅记述他的大意)师复发表谈话之后,参加的人提出了一些问题,如违背社约,是怎样的处理。师复说,心社社友是自由结合,没有奖励,也没有惩戒,全靠个人的自觉自愿去实行。如果暂时不能实行某一条,可以向社中声明,如不食肉,有人暂时为了生理关系,一时很难办得到。又有人刻下因职务上或手续上应用具名的关系,也不能把姓除去。至因病求医,行动不便,没有机动车、兽力车时,不得不暂时用人力的交通工具,这是因事制宜,不必固执。总之,一切要根据实际灵活应用,实事求是,能够做到的即做,绝不是讲空话。$ i. s& E1 ^; \6 u" X: | ?
心社的宣传对一般青年,影响颇大,尤其是废姓,不信宗教的两条。广州高第街北京鞋厂的“少东”骆君,把名字改为“一伦”,一直用了二十年。他说五伦中只要朋友的一伦,因此废姓改名。后来他与女友同居,改名“海影”。对朋友说“一伦”已“死”了。生了孩子,取名非灭,入校读书,学校教导处因为非灭没有姓,拒绝注册,不得已用“海非灭”做姓名。江苏省金山县的何白蕉,废了姓至今三十多年,还是用白蕉二字,人们都误会他是白姓、白居易的同宗,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原姓。(白蕉是诗书画家,后在上海的中国书院服务。)8 [3 K- X u. N; h9 e
《民声》与《伏虎集》: O& v+ i; j! H; ]: |
晦鸣学舍、心社的成立,是在1913年二次革命的前夕。不久,四省讨袁军爆发,袁世凯指使爪牙龙济光带领“外江壮士”济军,由桂侵粤。劣绅、奸商等旧势力复辟,民党除了临时仓皇逃难之外,惨遭济军杀戳的无数可计。晦鸣学舍、心社,虽然属于消极的反对统治者的团体,不是有夺取政权行动的集团,换一句话说,是信仰无组织的理想的空洞的主义,用积极精神,宣传消极主义而已。可是军阀龙济光不问是非黑白,乌龙龙的也把它作为“乱党“看待。《民声》(是《晦鸣录》一名“平民之声的缩写)的出版,本来是较鲜明地传播无政府主义,创刊时,民贼龙济光的铁蹄已经踏入五羊城中,出版后,即遭到龙贼查禁,但仍秘密印送。龙贼进一步的查封舍(社)址。事前师复早有准备,因此同人没有被捕,也没有什么大损失,印刷字机也能搬出,转到澳门去,继续活动。晦鸣学舍、心社的通信处由澳门黑沙湾11号师复收转。《民声》地址托称在东京出版,澳门的殖民地政府,得到龙济光的查禁咨文、北京袁世凯的外交部也照会葡公使转知澳门查禁。《民声》出版与通讯受到压迫,收信改为上海敏休尼路(今名西藏南路)212号收转了,这是1913年12月17日在《民声》第4号启事的。《民声》第5号延到1914年4月11日才出版,就是那时已移到上海继续编印,名义上还是假托在东京印行,通讯处又改为上海美国邮局913号信箱收转。(按:当时帝国主义者还在我国各商埠地区,设立邮局,侵夺我国的主权,客邮尚没有收回。)
* _' s! D/ n. U" L0 [ 师复在上海时,对于宣播无政府主义,虽极努力,但还是常受压迫与侮辱,许多工作,都不能够如理想地进行。
& w+ R c+ @$ A: B, t1 F0 {4 D 《民声》多次发表驳斥所谓中国社会党首领江亢虎的文章。(江亢虎后来在抗战期间,投到南京汪精卫的伪组织当汉奸的考试院副院长)师复把江六虎的四不像社会主义,抽丝剥茧般解剖,双方发生论战,终于使江在所编《通讯片》第7期纸缝中附带几句:“社会主义,无政府主义,各行其是,无事相非,愿孟前途,为道自爱,息其锋锐,以对非社会者,无以身败名裂九死一生之鄙人为介,公私幸甚。”措辞卑鄙乞怜,可见江虎打了几个回合,便没有招架的余力,大出洋相,只可竖起白旗了。(按:当时江亢虎肩着中国社会党首领的高脚牌,在国内到处招摇,给袁世凯通缉,到美国去,所以江有“身败名裂,九死一生”的话)事后师复把这次论战的文章,汇印《优虎集》,表示胜利。: k6 P2 B; v p1 \- }
最后的琐谈
0 @: h2 g5 p/ H9 {6 J9 ] 师复与同人主办晦鸣学舍、心社,编印《晦鸣录》、《民声》等,大小事务,都是亲自动手,分工合作。《晦鸣录》、《民声》的文稿,无论著作或译稿,十之八九,出于师复的手笔;包扎寄发、图书刊物,答复来信,也多由师复一手办理。有一个时期,他还亲自做排字、印刷的工作他的左手因为炸伤没有手指,一切劳动,只靠右手。他又有肺病,还是不辞劳瘁的埋头苦干。因为频年的刻苦劳动,精神心力过度消耗,营养也差,便于1915年3月27日,病死上海,年纪只有31岁。同志们把他的遗,营葬在杭州西湖的烟霞洞旁,所立的碑是汉字与世界语合刻的。他的遗著,由梁冰弦编印出版,书名《师复文存》,《民声》也编有汇刊本
% |: s9 |/ `2 B9 q3 `6 ? 师复逝世后,《民声》为不定期刊,出版了一个时期,北伐前后,还是断断续续的出版好像是1928年吧,正确的年月记忆不十分清楚了,南京市社会局科长梁一余,为了代发无政府主义书刊,被国民党南京特别市党部的党官说他“传播反动图书”,几乎掀起“党狱”、“文字狱”。后来由社会局子梁维四(粤东人,留法学生)的维护斡旋,才得了事。梁冰弦住在上海贝勒路(今名黄坡南路)时,也出版过无政府主义的书刊分送。抗战以前,上海徐家汇交通大学附近,郊区真如暨南大学附近的书店,也有半公开式的出售一些进口的世界语与有关无政府主义的图书刊物,它的渊源,是与师复的世界语、无政府主义的运动有着关连。至于1923年,景梅九(定成)在北京主办《国风报》附张的《学汇》,内容有一半是宣传无政府主义。保定张墨池奔走南北,伪装基督教徒做掩护,宣传无政府主义,编印了几种小册子分装。这些都不是继承晦鸣学舍与《民声》的。 |